純煞有介事地理了理干凈的講臺桌,隨著班級里陸續有人拿出歷史教科書,他目光凜然,雙手背負,一邊踱步,一邊說道:
“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的歷史科目的代課老師,都坐端正了,對,說的就是你們后面那幾個。”
輝夜奈奈扯了扯嘴角,這不就是在說她們么?由美、咲良兩人早已垂頭喪氣,完了完了,竟然惹了老師……加上旁邊以隼人為首,平時很拽的男生小群體,聞言都不自在地收回放在課桌上的腳。
“我姓阿部,名字是……”
“寬。”
純隨意從看日劇的記憶里找出一個。
“哇,和某個明星同名誒!”
底下有學生說道。
純虛壓手掌,“現在開始上課,誰是班長?”
“我是……”
一位戴厚厚眼睛的男生不好意思地舉起手,過了兩秒反應過來,喊道:“起立!”
椅子拖動聲。
“禮!”
純掛著淺笑地走到教室后排,問道:“這位同學,你的歷史書呢?沒帶?”
輝夜奈奈一個頭兩個大。
她并不怕老師,但是這種特殊情況實屬第一次。
不能反擊,無法直視男人“勝利嘲諷”的微笑,她心有不甘,卻老老實實地從包里拿出來,“帶了,在這里。”
“很好。”
純翻了兩下,便拿走了。他沒書。
“坐下吧。”
學生們相覷無言,又一陣椅子拖動,接著都偷偷打量起純。
年輕,好看……起初咋一瞧,卻是都誤認為新來的轉學生之類,然而印象的轉變,代替為老師先生的身份后,再望去,少年清秀又化為了一抹書生青年,老成沉穩,自然流露。
沒有人進行懷疑了,一個是“氛圍”,日語寫作“雰囲気”的力量在霓虹任何場合都非常強大;另一個嘛,沒辦法,他看起來真的太熟練了啊。
甚至大部分女生們已經開始竊喜。
“今天上最后一章。”
輝夜奈奈的教科書果然是沒有一丁點筆記,嶄新如初,提供不了參考價值。
不過沒關系,他已經記下了書里的內容。
純合上書,“德川秀忠幫助了嚴密的政治體制進行建立控制,在江戶,秀忠這個人,被稱為妻管嚴……”
面對一些青春期的孩子們,以他的閱歷,根本不需要演。
何況,是歷史。
底下的學生原本不在意,可聽著聽著,都凝神安靜,竟突然覺得,好像還挺有趣?
這節課不是一向助眠的嗎?
沉迷書中事,不知時間逝,突然,教室前門“嘩啦——”拉動了,尤其刺耳。
一名頭發半白的老先生呆立在門口。
“您好。”
純停下講課。
“啊,這……”
老先生扶了扶老花鏡,他看看班牌,看看一手教科書一手粉筆,如同從日劇里走出來的教師形象的純,最后看看自己的學生們……紛紛投來遨游在知識海洋途中被打斷的不爽眼神。
正牌歷史老師不知所措。
“不好意思,是我沒接到代課通知,打擾了,抱歉,抱歉……”
老先生局外人似的退出去了,門外,他本想去問問校長,可忽然被里頭繼而的講課聲吸引,不由凝神聽了會。
這一聽,聽出了爺青結。
這是什么水平的日本史研究程度啊!舉一反三,引經據典,信手拈來,這……對方簡直就是日本史滴神!太強了,強到就像在敘說自己親身經歷的事情一樣!
歷史長河,我站岸邊,我來,我見。
老先生自愧不如,回去便忍不住先去和同事們吹牛了。
教室里。
隼人坐在靠窗倒數第二的角落,聽到江戶大戰的精彩處,情不自禁地一捶桌子,熱血沸騰道:“我喜歡日本史!”
純當時就驚了。
“我也是。”
居然還有女生附和,隼人開心地轉頭,看見由美捧著臉的模樣,表情一下子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