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真的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嘛?
而男人并不理會,朝著來時的路線消失在視野。
洋子趕忙結束與隊友的通訊,追了出去。
喘著氣跑到安全梯,抬頭一看,男人都快爬到出口了,沒辦法,洋子抿著唇攀上梯子,然而駕駛機甲造成的大量體力水分消耗還未恢復,中途一度眼里冒星。
“這家伙……是機器嗎?”爬得又慢又累的洋子內心忿忿,按理說經過了那樣程度的駕駛操控,一級運動員都累癱在地上了。
她冷不丁浮現趴在男人背后感受到的力量感。
“呼……呼……”
當勉力在通道口鉆出身子,咸濕的海風一吹拂,才使洋子精神了點,她在鬼滅刃的肩膀上四處張望,很快在鋼鐵盡頭找到了男人的身影。
恰逢橘紅的陽光闖入洋子的眼瞼,光芒并不刺目,但還是讓一直處于機甲內部的她瞇了瞇眼,望見了遠處海天一線的夕陽。
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傍晚了。
昏黃的余暉斜斜地灑在鬼滅刃的肩膀,也落在男人的背影上。
鬼滅刃剛經歷一場大戰,面朝大海,橘光染在了傷痕累累的身軀,勝利的它成為海上一座巍峨不屈的黑色礁石。
洋子的眼眸,卷入了這幅人和機甲的凄美壯觀的畫卷。
張了張嘴,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
純拍了拍這座大機甲的鋼板,另一頭的深處隱隱傳來不舍的情緒。
“這回剛出來,就有的你修了。”他默念道。
“你需要和我一起在原地等候,最好能配合我們進行調查。”
身后,女人盈盈的聲音說道,“再說了,現在這樣,你能去哪?”
洋子一半身子在通道里,一半身子露在外面,攤了攤手,示意周圍。
七十米高的地方,寧想表演徒手攀巖?
純只是笑了笑,側身向對方揮了揮手以作道別,接著對著空曠的前方,毫不猶豫地縱身躍出。
“……”
“……”
“啊?”
洋子眼睜睜地看著男人跳下去了,下去了,去了,了。
她差點尖叫出來,反應過來后,連爬帶跑,沖到了路的盡頭。
忐忑地探出腦袋。
寬廣的海面正倒映出黃昏的天空,男人出現在機甲的腳底,沒有摔成肉醬,還……踩在水上?
揉了揉眼睛,沒有看錯。
天空暗下來了。
這一天,對洋子來說無疑是神奇的一天,波瀾壯闊的黃昏之海上人類的機甲取得了勝利,這個存在怪獸的荒誕世界上其實還有更荒誕的存在,比如從高空躍下能夠毫發無傷的人,或者水上行走。
她本就聽過看過許多普通人觸碰不了的東西,而男人的出現仿佛讓世界變得更為廣袤未知,洋子記得那天她向下方喊著你叫什么名字啊卻被高空的風遙遙吹散,她就望著男人似慢實快,踏水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