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黑影沒有了蹤影,白游才從陰影中顯出身形。
手中白色短笛微微轉動,一抹如月色朦朧的白光便鋪蓋過去,讓眼前的土匪盡數醒來。
骨節分明的手指伸出,一名近身土匪便畢恭畢敬的呈上一個小盒,打開一看,正是扶星的凝神珠。
他手中把玩著這個不過花生一般珠子,臉上的神色愈加寧靜。
良久,忽然發出一聲輕笑,說道:“迷羅,你知道那小妖暈倒前說什么。”
他身邊捧著盒子的土匪卻連頭也未敢抬起,小心說道:“太遠了,屬下沒有聽清。”
“她說,”白游嘴角出現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抱歉,沒有保護到你。”
迷羅將頭埋得更深了。
“罷了,那年燭兇狠,最近更是屢屢犯忌,這小狐,總是讓人放心不下。”
說罷,便要起身飛去,忽的又停下來看向迷羅:“對了,那個為自保告訴我們小狐有鮫珠的女子,好像是叫阿崔的,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了吧。”
迷羅連忙稱是,等他抬起頭來,白游已經騰空飛去,身影飄然融入夜空中,如同是和皓月并肩的一顆星子。
等到沒有了白游的身影,迷羅才回過神來,對身邊土匪冷冷說道:“將那阿崔的舌頭割了吧,避免她再胡說。”
扶星感覺自己如同一只無依無靠的樹葉,在狂風大浪的海面上漂流著。喪失力氣的身體被年燭抗在肩膀上,頭部向下倒立的姿勢讓她一陣頭暈眼花,只覺得幾個星星下了凡圍繞自己轉圈圈。
不知走了多久,扶星感覺自己醒了又暈暈了又醒了好幾次,等到天空中已經出現晨光,扶星才被年燭扔到一片荒地上。
能夠抓住土地的感覺讓扶星心中微微踏實,再也忍不住的狂吐起來,直到將腹中的食物殘渣吐了干凈才覺得舒服一些。
她看向年燭,腦子里滿是在楊求夢境中看到的那一顆顆血淋淋的心臟,極大的恐懼從尾巴尖擴散到全身,讓她身上的每一根狐貍毛都豎了起來,整個身體也開始顫顫發抖。
年燭看到發抖的扶星,微微皺眉,喑啞的聲音發出:“你害怕我?”
感覺到年燭身上的不快,已經那可以將自己碾壓的威壓,扶星強自壓住內心恐懼,小心說道:“不,我......我只是有些餓了,我.......餓了就會發抖。”
“是嗎?”年燭沉思了片刻,扔給扶星一只野雞,冷冷說道,“快吃,吃回答我的問題。”
扶星看向那只野雞,只見上面還涌動著溫熱的血跡,頓時和那些血淋淋的回憶重疊,便再也受不住控制再次吐了起來。
她強自壓制住內心的惡心,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個包子,說道:“我吃這個。”
年燭并不關心扶星吃不吃那只野雞。
冰冷的視線鎖住扶星,他問道:“你控夢的功法叫做什么?”
扶星咀嚼包子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她不知道這個惡毒的修行者為什么要問她這個問題,但是她心中明白,眼前修行者只要微微動動手指便能將自己湮滅。
還是實話實說吧,若是說謊被識破,恐怕會死的更慘。
“引夢經。”扶星輕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