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扶星幻化成紅色毛皮時,白藏原本輕松的身體變得微微有些僵硬,青杳立刻便察覺到白藏身體的異樣,但是卻面色卻沒有絲毫顯現,只是將手中輕輕捶打的動作放了輕緩。
“怎么會這樣呢!”白藏喃喃道,身姿也從遠比你愜意的仰臥變成了站立,他的眉毛緊緊皺起,低頭俯視著湖面某處波紋,陷入沉思久久不語。
青杳跟隨白藏多年,心中知道主人此時最煩有人打擾,便由半跪的姿態輕盈起身,只到一旁靜靜等待著。
忽然,白藏收回目光,額間的疑惑卻未減,他一手抓過石桌上的玫瑰花,手中一片紫色光芒閃過,那鮮紅的玫瑰花瓣便紛紛揚揚的飄落在地。
這些花瓣看似雜亂,但是細看之中卻能看到隱隱有陣法隱藏其中,每一片花瓣之間互相牽扯,散發的香氣時深時淺,竟構造出一片未知之景。
青杳在白藏抓起花瓣的時候便已經在四周設起結界,擋住周邊的微風,她知道,哪怕是一縷風讓花瓣的位置有些微變化,所得出來的結果也會大相徑庭。
白藏看著地面上的花陣良久,足足有一個時辰過去,才衣袖輕揮,將地面上的花瓣盡數化作塵泥。
青杳咽了一口口水,還是大著膽子問道:“主人,這花卜上說了什么?”
話音剛落,便看白藏的目光如同寒冰一般看過來,她心中一緊,慌忙跪倒在地,身上微微顫抖心中更是發苦。她可真是太傻,想著谷主這幾年溫和了許多,便竟敢過問花卜的事情,要知道,眼前這個看似如陽光一般熱烈的男子,才是最地獄最深處的惡鬼。
“呵,看把你嚇的。”
耳邊傳來白藏的輕笑聲,讓青杳的心微微放下,才發覺后背早就有了一層冷汗。
“這花卜上只顯示出兩個字。”白藏說道。
“一個是七,一個是藏。”白藏說道,聲音低沉,似乎也是不解。
他看向那方幻鏡,只見里面的小狐已經恢復成青色的皮毛,卻被北冥寒石頭的寒氣困住,猶如一方青色的冰塊。
七,藏?
若是七,白藏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他轉頭看向青杳,口中帶著濃濃戲謔:“你覺得我們現在的這位霜竹天后,和之前那幾位比起來如何?”
青杳聞言,面上出現一絲不屑,面對白藏更是無所不言:“不過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凡人,偏偏占據了那處最尊貴的位子,若是德行高潔也就罷了,卻又那般尖酸刻薄好妒,實在不能和前面的五位天后相提并論。”
“是啊,可以說是毫無相同之處,”白藏說道,“但楚玦那個蠢人卻又寶貝的很,百年前為了那凡人,還專門尋了那玉眠果來制作了玉眠燈,來延長那凡人壽命、”
“這樣想來,楚玦已經失蹤將近半月,這個凡人天后面對那幫子仙家,想必是早亂了陣腳。”白藏說道,臉上帶著一絲戲謔。
“我應當去幫一幫,”白藏說道,“我走之后,你看著這兩人,只要不死,便任其發展吧。”
白藏說完,便化為一道白光向東飛去。
青杳卻呆呆的站立在原地,摸不著頭腦。
難道是男女之情,那可不行,依照霜竹那三界出名的醋性,恐怕會把這小狐抽筋剝骨了。想到這里,青杳心中不忍,身形一閃,便來到那琉璃洞中。
她看到那被凍僵的小狐,猶如一件稀世的琥珀,心中生出憐惜,想要將它從那北冥寒石上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