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便趕緊去茶房煮了一壺茶水,等到那茶水咕嘟咕嘟冒出了清香來,便想取一套茶具來。常用的茶具實在是有違她盡心招待的本意,便從旁邊檀香柜子中取出一套分粉彩色描桃枝的茶具。
這套茶具她還從未用過而且質地晶瑩,握在手中手感細膩,實在是上乘。
扶星將茶杯擺放好,提起茶壺為楚玦和這位仙君斟茶。
茶香裊裊如霧,杯底桃花綻放,果然頗有情趣。
只是這仙君卻好像是一個傻的,不好好喝茶,只一個勁的盯著扶星看。
著目光灼熱如火,看的扶星渾身猶如螞蟻亂爬,不舒服極了。
此時楚玦卻道:“這里不需要你,你先去老君那討些解酒丹去,免得頭痛。”
扶星忙應下,心中感謝天帝陛下將自己從這火一樣的目光中解救出來,便充滿感激的看向他。
卻見天帝陛下的臉色忽的如同云霞蒸騰,就像是茶杯上的桃枝蔓延到了面上。
“快下去吧。”楚玦又道。
扶星答應下來,退出上元宮外。
“嘖嘖嘖,沒想到堂堂天帝陛下,竟在仙街上被一個小狐輕薄,真真是千萬年都難遇的啊。”桑澤說道。
楚玦面色微沉,聲音平淡:“醉酒之人而已。”
“可不是說,酒后吐真言,我看這小狐定是圖謀你甚久,才借了酒膽討要一個天帝之吻。”桑澤笑道,眼中盡是八卦的揶揄。
“哈哈,只是之后可苦了天后,不僅要防著滿山的仙娥,還要防著書童了。”
“不過你這書童長的卻是是俊秀,又好男色,可千萬莫要被宿韞仙君知曉,免得被他要了去。”
桑澤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終于等來“啪”的一聲茶杯落桌的清脆聲音。
他看向楚玦陰沉沉的臉色,識相的閉上嘴巴。
“你知道的。”楚玦忽然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桑澤卻盡數明了:“我當然知道,我們天帝陛下只鐘情于凜微,不然也不會將這一任任的鳳魂轉世封為天后。”
他手中轉動茶杯,似乎是想了許久,終于說到:“只是,你已經等了她六世,真的還要等下去嗎。”
楚玦默然。
“罷了罷了,本來就是我瞎操心。”桑澤道。
站起身來向外走去:“北州那只帶來旱災的旱魃就交給我吧,明日就啟程。”
桑澤的聲音漸漸遠去,只留下楚玦坐在上元宮中。寬大的白色描金龍袍逶迤綿延,明明是龐大的氣勢卻顯得他異常孤獨。
手中茶杯溫熱轉涼,就像他的神情,也從糾結變成了冰冷。
他楚玦所愛之人,只有凜微。
至于這小狐,也不過是他漫長等待中的一首插曲,一個擾亂他心神動搖他情根的變數,就像之前想要誘惑他的仙娥并無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