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萱桐欲言又止;東方晴語道:“路姑娘,你就放心吧!”
眾人散去,一切都靜了下來。龍門鏢局沉浸在蒼茫的夜色中,一只只燈籠隨冷風搖曳,大門前的旗桿上,鏢旗在冷風中嗚咽。
突然,一個蒙面人不知從哪里現身出來,躡手躡腳地靠近那間停放著路云峰尸體的靜室。
不多時,他就來到了靜室的門前,凝神聆聽了一會兒,他輕輕推開房門,閃身進去,反手輕輕關上房門。
靜室中原本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但突然間便亮起燈來,東方白出現在靜室里。
東方白道:“恭候多時,除去蒙面黑巾,讓我看看你的廬山真面目吧!”
蒙面人大驚,右手一揮,一把鋼針飛出,分射床上的尸體和東方白。
東方白一閃身躲過。“噗噗……”鋼針齊釘到墻壁上。
蒙面人射出一把鋼針后,便擬開門逃走。他方打開門,就見人影一晃。
夏鴻飛已出現在門口,笑道:“既然來了,又何必著急走?”突然滑步上前,一拳往蒙面人肋間迅速地擊出。
“蓬!”蒙面人被一拳打個正中,悶哼出聲。
夏鴻飛趁機點出兩指,蒙面人頓時動彈不得。
夏鴻飛笑著扯下那人的蒙面黑巾,道:“老兄,我真心佩服你,肋骨都斷了,還惦記著路老英雄的安危,半夜三更前來探望。”
那漢子恨哼一聲。
這時,賈四叔提著燈籠走了過來,道:“夏公子,你還沒休息?”
夏鴻飛道:“賈四叔,你也沒休息?”
賈四叔道:“我剛從茅房回來,見這里有燈光,便過來看看。”目光移向屋里,就見到了那漢子,頗為驚訝,“熊檸,你在這里做什么?”
東方白道:“他來行刺路老英雄。”
賈四叔大驚,道:“什么?”目光照定熊檸,“你真是來行刺老爺的?”
熊檸冷笑一聲,道:“不錯。”
賈四叔滿頭霧水,道:“這到底怎么回事?”
夏鴻飛道:“剛才我檢查路老英雄的尸體,發現路老英雄并非死于劍傷,而是死于中毒,隨后我在尸體的后背找到一根細如羊毛淬有劇毒的鋼針。”
賈四叔道:“那能說明什么?”
東方白道:“路老英雄正面御敵,而鋼針從后背射入,這說明是自己人向路老英雄暗施殺手。”
賈四叔道:“不錯,這是非常合理的解釋。”
夏鴻飛道:“于是,我跟東方兄設計了這個‘引蛇出洞’的計劃,故意放出路老英雄尚有脈搏,還可施救,兇手聽到必然心生恐懼,前來一探究竟,殺人滅口。果然,把這位仁兄給引了出來。”
賈四叔道:“如此說來,老爺是真死了?”
夏鴻飛黯然神傷,道:“路老英雄中了毒針,又挨了一劍,且時間過去那么久,縱使十條命,也丟得一條不剩。”目光射向熊檸,“這位仁兄真夠狠的,為了騙過大伙兒,不惜弄斷自己一根肋骨。”
熊檸冷哼一聲,道:“想不到我會栽在你手里。”
這時,靜室外已是燈火通明。出了那么大的事,誰又能安心入睡?
路萱桐怒氣沖沖闖進靜室,瞪視著熊檸目眥欲裂,道:“你這惡賊,我爹待你不薄,沒想到你忘恩負義,恩將仇報。我殺了你!”寒光一閃,長劍刺入熊檸的心臟。
夏鴻飛待要制止,卻晚了。
一縷鮮血自嘴角流出,熊檸的臉變得極度扭曲。
路萱桐拔出劍來,熊檸倒了下去。
夏鴻飛嘆了口氣。
路萱桐還劍入鞘,目光移向夏鴻飛,道:“夏公子,我……”
夏鴻飛道:“算了,殺了就殺了,我想也問不出什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