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白衣道:“耿大人,我們進客棧說話。”
耿縣令道:“好。”
一行人重新進入客棧。后面的車馬也跟了來。
朱白衣道:“伙計,伙計……”
夏鴻飛道:“朱二爺不要叫了,客棧已沒人了。”
朱白衣伸手在桌子上抹了一下,很干凈,并不見灰塵,便道:“桌子這么干凈,怎么會沒人呢?”
夏鴻飛神色黯然,當下將布衣老者招待他們吃飽飯,待大伙兒離開后就自殺了的事說了。
眾人聽了,都唏噓不已。
耿縣令坐了下來,嘆氣道:“都是下官無能,任山賊橫行,是下官的錯啊!”
茍師爺道:“大人,我們現在怎么辦?”
耿大人道:“大伙兒都空著肚子呢,先安排人做飯吧。賑災安民的事明天再說。”
茍師爺道:“是,大人!我這就去安排。”
耿縣令一臉喜色,看著夏鴻飛道:“夏公子,能跟下官說說,你們進山剿滅山賊的情形嗎?”
夏鴻飛道:“當然。”
秦川道:“我口才好,還是我來跟縣令大人說吧。”當下便將剿滅山賊的事添油加醋地跟耿縣令說了一遍。
耿縣令聽得目瞪口呆,連說“想不到”。目光射向那個被捆著的潘黃河,“他就是西山賊首的老二?”
秦川道:“是的。這家伙當真厲害,骨瘦如柴,卻力大無窮?我就差點死在他的銅錘下回不來了。”
耿縣令道:“那你又是如何從他銅錘下逃生的?”
秦川道:“我逃得快,但主要還是夏大人及時救了我。”
屋里暗了下來,邵武點了燈。
耿縣令又將目光射向夏鴻飛,一臉的欣賞,道:“夏公子,下官真是越看越喜歡你。只是下官也知道,我這小廟,你這尊大佛又怎留得下來?”
朱白衣笑道:“耿大人,那你就把小廟修成大廟。”
耿縣令嘆氣道:“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若下官再年輕個二十歲,那還差不多。”
朱白衣道:“耿大人怎不見姜太公八十高齡還垂釣于渭水?”
耿縣令呵呵一笑,道:“下官才疏學淺,怎敢妄比太公?”
耿縣令又將目光射向夏鴻飛,突道:“夏兄弟,”他竟然稱夏鴻飛為“兄弟”,眾人都大吃一驚。
只聽耿縣令繼續道:“你幫了老哥的大忙,這個恩我記著。今后但凡有用得著老哥的地方,老哥也定然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夏鴻飛道:“大人言重了。”
耿縣令道:“不要叫‘大人’,叫‘老哥’。”
夏鴻飛面現難色,道:“這……”
耿縣令道:“我們這是在江湖,不在朝堂。”
夏鴻飛道:“是,老哥!”
眾人閑聊了一陣,飯菜已經做好,端上來了。
耿縣令道:“大家都餓了,我們先吃飯吧?”當先端了飯吃起來。
大伙兒見耿縣令吃了,也紛紛吃起飯來。
耿縣令吃完一碗,眾人都以為他只是隨便吃些,表示表示。因為除了一碗咸菜,一碗咸菜湯,實在沒什么好吃的。誰知他又盛了一碗。
眾人都不禁對他另眼相看。這確實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官。
吃過飯,天已經黑了。大家奔波勞累了一天,都感身體疲倦,就都休息了。
夏鴻飛躺在床上,卻興奮得睡不著。他覺得今天所做之事,是有生以來做得最有意義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