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柴火即將燃盡,大伙兒這才驅車進入谷道。為了保險起勁,夏鴻飛留在了谷道口。
鏢車雖然行的慢,但半里長的谷道很快就到盡頭了。
突然,一個龐然大物從左邊的山上滾了下來,“轟”一聲響砸在谷道口,激起一蓬灰塵。
路萱桐大驚,“唷”一聲停下馬車。看時竟是一塊巨石,怕是不下萬斤,將地面砸了一個深坑。
看著巨石,路萱桐只覺渾身冷汗涔涔而出。如此巨石若是砸在身上,不粉身碎骨才怪,焉有命在?驚嚇之余,不禁暗自慶幸。
東方白跟著停下馬車,跳下車來道:“萱桐,前面發生了什么事?”
路萱桐臉色蒼白,道:“山上滾下一塊巨石攔住了去路,我們過不去了。”
大伙兒都走上前來,看著路中央的萬斤巨石,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殺千刀罵道:“奶奶的!這些兔崽子龜孫,真是該死!”
路萱桐道:“東方大哥,現在怎么辦?”
東方白道:“不要著急,會有辦法的。
就在這時,只聽江水流大聲喊道:“大家小心!”
大伙兒聞聲一驚,看時只見一捆捆柴火帶著火苗,有如劃空流星一般往官道上瀉落。
東方白忙道:“大家快退后!”
大伙兒連忙退入谷道中。
很快,那些帶著火苗的柴火堆積在谷道口,熊熊燃燒起來,堵住了谷道。
殺千刀罵道:“奶奶的!這些該死的龜孫真可惡!”
話猶未落,只聽“篤篤”連聲,一塊塊亂石往谷道上亂砸下來。
東方白大驚,連忙招呼大家找地方躲起來。
杜天宇一閃身躲進馬車。
路萱桐氣急敗壞地道:“不能躲馬車里面,快出來。”
杜天宇聞言一驚,連忙從馬車里出來。他方離開馬車,就聽“蓬”的一聲,一塊石頭砸中馬車車廂,“咔嚓”一聲,將車頂砸出了臉盆大一個洞。
殺千刀笑罵道:“算你小子走運!”
杜天宇咋舌。
江水流道:“這邊可以躲避,大家快過來。”
大伙兒急忙往江水流這邊的山崖下奔來。
東方白道:“大家盡量貼緊崖壁。”
大伙兒依言緊貼崖壁而立。只見一塊塊亂石從山崖上落下來,“篤篤”地砸在官道上,然而卻絲毫奈何大伙兒不得。
突然,只聽一聲馬兒的悲嘶傳來。大伙兒循聲看時,只見白衣美婦的那匹馬被一塊斗大的石頭砸中腦袋,腦漿迸裂,慘死在地。
青兒傷心地哭道:“我的馬——”
白衣美婦其實心中也十分心疼愛馬,卻呵斥青兒道:“不就死個畜牲嗎?哭什么?”
青兒忙停下哭泣,任憑淚水無聲地流淌。
東方白等鏢局的兄弟們恨得牙癢癢的。
殺千刀道:“這些該死的混蛋!奶奶的!讓老子抓到他們,絕不輕饒!”
就在此刻,只聽半空中傳出聲聲絕望的慘呼聲。
大伙兒尚未弄清怎么回事,就聽“蓬蓬”聲響,好幾條紅衣人影直挺挺地掉落官道上,直摔得腦袋迸裂,血肉模糊。
白衣美婦和青兒嚇得驚叫出聲,臉色都白了。
緊接著,亂石停了下來,谷道中變得死一般沉寂。
杜天宇看著官道上紅衣人的尸體,滿臉驚訝地道:“這是怎么回事?”
穆少情道:“想來是少主爬上山去,將他們殺死,拋尸下來。”
路萱桐贊同道:“不錯,定然是這樣。”
谷道中變得很是昏暗,天就要黑了。
不多時,衣袂飄空聲傳來,只見一條人影自山崖上飛瀉下來,飄身谷道上,滴塵不驚,正是夏鴻飛。
大伙兒連忙從山崖下奔出,朝夏鴻飛圍了過來。
夏鴻飛打量著大伙兒,關切地道:“大家都沒事吧?”
東方白道:“大家都沒事,夏公子,謝謝你!”
夏鴻飛淡淡地一笑,道:“東方兄說這話不是見外了嗎?我也是鏢局的兄弟。”
東方白笑道:“我將方才的話收回。”
路萱桐道:“兄弟們沒事,馬兒卻損失了一匹。”
夏鴻飛道:“兄弟們沒事就好,馬兒損失了可以另買,兄弟們損失了可就永遠地失去了。”
殺千刀目光移向谷道上紅衣人的尸體,道:“少主,這些龜孫子是你殺死的嗎?”
夏鴻飛道:“是的。”
殺千刀道:“少主,你真了不起!”
路萱桐道:“夏公子,我們現在怎么辦?”
夏鴻飛道:“我們不是還有一匹空馬嗎?將那匹損失的馬換上,繼續趕路。”
東方白道:“眼下不是馬的問題。”
夏鴻飛“哦”一聲,道:“那是什么問題?”
東方白道:“前方的路被一塊巨石擋住,馬車過不去了。”
殺千刀道:“那塊巨石怕是不下萬斤之重,將官道砸了一個大窩。”
夏鴻飛道:“走,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