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菲緊緊捏著手里的資料,盯著上面的照片,目眥欲裂的。
這女人,這女人不就是之前面試時那個拽的二五萬八的女人嗎?
不光駱世曉不放在眼里不說,就連易宵都對她是能捧就捧,她到底是誰啊?
這上面的資料,明明寫著她不久前才從深山老林里搭大客,坐火車,輾轉了好多天才到了這的,跟安禾不也只是才認識不到半年嗎?
半年,半年......
倪菲都已經氣笑了,半年而已,以前從來沒接觸過娛樂圈的人突然說要進軍圈里,還嘴上經常掛著一句:“來錢快!”
你來錢快你也不能搶我的角色啊,那是我的角色。
倪菲已經氣瘋了,這是她看中的角色,不管最開始到底是寫給誰的,只要是她看中的,那就得是她的。
“一個山野村姑也想跟我搶資源,做夢。”
倪菲冷笑一聲,這些資料,廖一帆能查到,那就證明她根本就沒什么背景,如果有背景自己還能考慮考慮,掂量著能不能動她,現如今,一個村姑,還是和安禾關系很好的村姑,這兩個人,實在是太討厭了。
討厭的讓人抓狂!!!
她必須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才能把一個剛剛升起的星星,拽回到泥濘里,怎么做才好呢?!
倪菲坐在沙發里,展開雙手搭在沙發背上,她仰著頭看著沙發背,長嘆一口氣,自言自語:“哎呀,好難啊。”
......
不就是演一個壞人嘛,小意思。
凃戈作為一個表面上大大咧咧,一點都不講禮貌的人,其實骨子里是個非常冷傲的。
因為她知道并不能像普通人那樣,結婚生子,戀愛。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或許五十年,或許三十年,或許十年,或許,明天她就意外身亡,那都是沒嘴兒的事,既然沒有那么長的壽命,那她為什么還要討好別人?!
對于凃戈的處世之道,那自然是處得來,咱就處,處不來,就散伙。
而她所演的玄師,雖然在那老人家的嘴里是一個無惡不作,壞到了極致的人,可在易宵的筆下,這個大反派卻是一個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的人。
她清高,她冷傲,她心狠手辣,卻是也有柔情的一面。
在面對平凡普通人時,她睥睨眾生,但在面對自己在意的人時,她卻又有著化不開的情感。
這一切的一起,都是需要凃戈那一雙眼睛表現出來的。
雖然冷酷,但不是面癱,面部一些細微的小表情還是要有的。
駱世曉緊張的看著機子里面,凃戈進入畫面的一瞬間,只見她那一雙含情脈脈桃花眼幾乎是眨眼之間就變了,對于即將命喪的樊秋秋,她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可憐,又有任命的釋然。
樊秋秋在她看來,不過是舊時代下被壓榨的可憐人罷了。
只不過可憐她,誰可憐自己?!
仿佛之前的憐憫都是過眼云煙,凃戈飾演的玄師只在一霎那的情緒外露后,又變成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反派,冷眼看著樊秋秋被人折磨而死。
鮮紅的血放在浴桶里,與周圍的景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凃戈的臉在明明滅滅的燭火下,顯得陰森又恐怖。
“咔。”
看著這一段戲幾乎是一口氣拍下來的,在場的工作人員都是輕輕松了一口氣,再看向場中凃戈的時候,無一不是悄悄豎起了大拇指。
原以為這姑娘長得好看,是背后有人硬塞進來的,可沒想到,她這演技也是夠可以的了,誰能想到最后一個鏡頭,她望著浴桶中那一抹鮮紅的眼神,竟是讓他們場景外的人都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真的是太鬼氣森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