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突如其來的撞擊先后頂撞,林林的腦袋在車靠座和氣囊間來回撞了兩下,她就已經暈厥了。
等到車翻轉著停下來,她已經毫無意思的被倒掛在車座上,整個人被安全帶牢牢的捆在車座里,潺潺的血液順著她的額頭滑落在鼻尖,然后滴在了車篷上。
周圍是路人驚恐的喧鬧聲,從遠處疾馳而來。
林林隱隱約約的好像聽見了警車,救護車,呼嘯的聲音,在她的耳朵里無端的被放大,再放大,最后逼成了一條直線,在她耳膜中響徹,形成了‘嗡嗡’的刺耳聲音,緊接著,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林林的轎車被撞的慘不忍睹,那個飛馳著沖出來的跑車也是車頭撞了個稀巴爛,不過好在,車里的人沒有什么事,只是腦門被撞出了血,胳膊和腿好像也有撞傷。
他捂著腦門,掙扎著從車里翻了出來,坐在地上,等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踉踉蹌蹌的挪到林林的車前,看著車窗已經碎的整個都沒了,周圍的好心人,還在大聲呼喝著,‘快來救人’的話。
就連他自己也被好心人攙扶起來,走到路邊,還有人給他一瓶水,叫他喝點水清醒清醒,救護車還沒來呢。
等眾人合力,將林林從車里解救出來,交警來了,救護車也來了,醫護人員迅速的從救護車上抬下擔架,將出車禍的兩個人抬上救護車,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就跟來時一樣迅速,離開的時候也很迅速。
受傷的已經抬走了,就只剩下滿地的狼藉,預示著剛剛這里發生了一場慘烈的車禍。
......
涂戈坐在車上,手上輕輕算著什么。
算來算去,她忽然擰緊了眉頭,輕嘖一聲,“唉!”
涂余瞧了她一眼,問道:“這是怎么了,愁眉不展的。”
涂戈有些懊惱道:“剛剛跟我們一桌吃飯的那個小姑娘,命運的齒輪開始了,可我覺得,這種慘烈的開始實在是太扎心了。”
涂余認真開車,認真回答她的問題:“就算是你覺得也沒辦法,這就是人生,這就是命運,不管結果如何,都是他們的必經之路,沒有人能代替他們的。”
涂余又看了她一眼:“我們修道之人最清楚的就是這種事情了,這么多年了,難道你還不能置身之外嗎?”
“不能。”
涂戈搖搖頭,就算今天她不問那些話,自己的回答讓她心底起了漣漪,這一場災難,她終究是躲不過去的,該來的,遲早回來,只是早晚而已。
“唉。”
涂戈又是幽幽的嘆息一聲,忽然反應過來:“哎,不對啊,我跟你生氣呢,你怎么跟我說話了?!”
涂余笑著瞇起了眼睛,掩飾著內心的喜悅:“是嗎?你還在生氣呢?我還以為你忘了呢。”
可不就是忘了。
涂戈翻了個白眼也懶得吐槽自己了。
她這個人,氣來的快,去的也快,脾氣直來直往的,從來不記仇,她要是記個仇也行,可她大腦自動就給屏蔽了,你說氣人不?
太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