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戈不是他們,雖然沒有辦法體會他們的心情,可她還是很感動。
那么多的烈士英魂都已經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只有他們,還在停留,還是不舍。
只是再不舍得,也得離開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一輩子,他們是并肩作戰的伙伴,是沒有血緣關系的親兄弟,下一輩子,他們也許就會成了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呢?!
“我送你們一程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一想到真的要離開了,幾個人竟是如釋負重的輕輕松了一口氣,他們看著在一起這么久的彼此,一個標準的軍禮齊刷刷的頂著太陽穴,“兄弟們,這輩子我們做兄弟的時間太少了,下輩子,下輩子我們還是好兄弟!”
“對,好兄弟。”
“哥幾個可別忘了我們啊。”
幾個人爽朗的哈哈大笑著,又唱起了他們的軍歌:“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米嗖拉米嗖,拉搜米都瑞……”
伴著歌聲,幾個人的身體慢慢化作了點點星光,在涂戈的往生咒中化作了天邊的星辰,消失不見了。
一直到他們完全消失不見,天邊的天色也慢慢亮了起來。
涂戈看著地上一口沒動的酒,忽然彎下腰拿了起來,輕輕的撒在了烈士紀念碑前面。
做完這一切,她這才將花生米收起來,又放回兜里,松了一口氣,頭也不回的說了一聲:“看了這么長時間,還不出來?!”
話音還沒落下,就在后面樹林的不遠處慢慢的走出來一個男人,是婁克順。
婁克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涂戈自言自語了老半天,不知道她在跟誰說話。
這周圍什么人都沒有,可他就是有一種感覺,感覺這里有人。
除了涂戈和他之外,還有別的人存在,是他看不見的人。
因為就在剛才,涂戈站起來的時候,他身上那股陰冷的感覺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在很久以前,他每次碰見臟東西的時候就都會感覺到身上冷嗖嗖的,剛才又有那種感覺了。
可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這姑娘從一開始竟然讓她有種神秘的感覺。
而且,她剛才還說什么,玄師?!
那是什么職業?!
她不是演員嗎?!
“我當然是演員啊,不過我的主業是捉鬼,送鬼進入輪回。”
涂戈只不過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婁克順還是不可置信,這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那不都是迷信嗎?!
“真的有鬼嗎?!”婁克順忍不住問道。
涂戈聳了聳肩膀,率先往山下走去,婁克順連忙跟上。
“這種事情,你信則有,不信則無,不過,我覺得吧,這個世界上未知的事物那么多,保持敬畏之心還是沒有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那照你這么說,我從小身體就不好,還特別倒霉,是不是就是你口中所說的被,鬼纏?!”婁克順問道。
鬼那個字眼一說出來,他就莫名的渾身發抖,胳膊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在他的心里,他還是很抵觸的。
涂戈斜著眼睛撇了他一眼:“你就是體質差,再加上八字太輕了,像你這體質的人,那些枉死的冤魂是最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