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曉鐘明白的點點頭，他這八年雖然在監獄里，但是與外界并沒有隔絕，在里面他也在不停的學習一些新鮮事物，加上他頭腦又比較靈活，聽到猴子這么說，他立刻就明白了，這就叫冠冕堂皇。
“我上次聽老大說過，說你回來以后，他就退休專心去修佛，把公司交給你管理，這是他欠你的，然后我們這群人繼續跟著你干。”
尹曉鐘一擺手，“路都是自己走的，哪有什么欠不欠的。”頓了一下，追問，“現在收債容易嗎？”
“不容易，尤其是老大修佛以后更難了，開會的時候都在說什么以德服人，要真心的去幫客戶，讓他們有錢，他們自然會還錢，打殘打傻了，錢更要不回來了。”
“前年我打了一個人，好不容易要回來七萬外債，那個人投訴到老大那邊了，結果老大罵了我半年，還扣了我兩個月工資。”
猴子哭笑不得的介紹著之前發生的事。
“投訴？”尹曉鐘疑惑的問道。
“老大給每一個來借貸款的客戶都發了一張名片上面就是他的手機號，他還告訴這些人如果不滿意就可以直接打電話給他進行投訴。”說話的同時，猴子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數字牌，上面寫著03號，遞到尹曉鐘的手里。
“這是什么？”
“這他媽是我的工號牌。”頓了一下，猴子用手拽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你看我的西裝挺帥吧？”
尹曉鐘點點頭，“蠻帥的。”
“這是咱們的工服。”猴子自己都忍不住笑的搖搖頭。
“這樣的方式，債還能收回來嗎？”尹曉鐘的心中，收債必須要暴力才行，不暴力，不恐嚇，誰會掏錢給你，本來就都是壞賬死賬，人家就拖著你根本沒辦法，只有打服他們，用極端的手段恐嚇才能要來錢。
聽到這個問題，猴子長嘆口氣，“半年了，一筆都沒收回來。”
“錢都收不回來，那大家花什么？”
“咱們現在不是還有信貸業務嘛，那邊還是很穩定的，能賺到不少的利息也夠公司開銷的。”猴子回答道。
“看來老大算是走正行了。”尹曉鐘喃喃的說道。
其實對于剛剛出獄的尹曉鐘來說，他對自己的未來還是比較茫然的，畢竟十六歲就進了牢房，一呆就是八年，出來以后是繼續跟著虎東混，還是改做其他，他還沒有想清楚。
“現在咱們去哪？”尹曉鐘看到汽車行駛的地方，自己并不熟悉，開口問道。
“既然來到這邊了，那就去催一下債，如果能要回來不是更好。”猴子回答。
“欠錢的是什么人？”一聽到要去催債，尹曉鐘坐直了腰板一下來了精神，似乎一切又回到了當初那個熱血的時代，他和猴子兩人趕往要債的路上。
“是一個小網紅再網上有些人氣，后來接拍了幾部電視劇的小配角，去年年初，她來咱們公司借了30萬，理由是母親癌癥，老大看了資料見還是一個小明星就借給她了。期限是一年，我和兩個兄弟今年年初去要了一次，她根本沒錢還就拖到現在了。”猴子介紹著情況。
“沒用點手段？”
八年前，尹曉鐘出去要債的時候就遇到過這樣的女人，年齡不大借完錢沒錢還，基本都是先扒光拍點裸照，威脅一下親屬，如果聯系不到親屬，就直接帶走送到那些足療店或者KTV邊賺錢邊還錢，反正手段多的是。
猴子搖搖頭，“沒用，老大不讓。”
“那這不是越拖越還不上嗎？”尹曉鐘不解的追問。
“前兩天公司根據梁潔瑩的案子做了分析，她不是小網紅嘛，而且她自己說過現在沒有錢找經紀公司都是自己在聯系各個劇組，說是有兩個劇組對她有興趣，可能會接到兩個小配角，等合同一簽到時候就有錢還了。”猴子介紹著。
“那咱們要做什么？”尹曉鐘繼續問道。
“促成她簽約啊，她不是沒有經紀人嘛，咱們公司派人跟著她，一起洽談，等簽約了除了還欠款，還會根據市場上經紀人的費用給咱們的人付費，如果成功了的話，等于又收回了欠款，還增加了收入。”
“老大說，這叫什么拓展市場，增加第三產業什么的。”猴子撓著頭發一臉的迷茫。
尹曉鐘也已經完全懵逼，心想，這還是以前打打殺殺的老大和兄弟們嗎？
轉念一想，其實想這么多也沒什么用，本來自己就已經決定了，出來以后要盡量轉做正行，現在周圍的人都在做正當生意，反倒很順應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