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為何沒與我
說過”
“說如果說怎樣說父親為一族之長,事務繁密,平日也只有月旬見上一面,還有大娘在,說了又如何再挨一頓鞭子嗎”趙無眠語氣平淡道。
說著說著,端起茶水自己飲上了一口。
“可無論如何,你與應龍都流著一樣的血他喚你兄,我們都姓趙啊”
這位時至中年,地位極高,武功極強的中年男子,久違地感受到一陣心涼,澀聲道。
“是的,流著同樣的血,可正因為如此,我才被其剜脈抽血,于云頂墜落,染上一身塵埃,這個兄字,如今想來,實在有些有些太過沉重了。”趙無眠嘆息一聲。
“你這次回來,應當不僅是為了昔日恩怨吧。”
趙年華不知如何接話,轉開話題。
“自然不止,此次之行,在我看來只是順便,順便拿回自己的東西,順便了結昔日的因,事畢后,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趙無眠輕聲解釋道,
“這件事,將會是古今之大變革,此后天地將喚發新生機,原本腐朽的秩序,也會被徹底破除。”
趙年華一怔,再三確認了下對方的氣息,神色開始變化。
“你此次走我當沒見過你還有聽為父一句勸,與外鄉狼犬為伍,無異于自斷退路”
“父親,我原以為你會說這次歸家,就不要走了,與那邊除去關系,剩下便交給我。”
趙無眠輕輕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將另一杯無人飲過的茶水端起
“看來我又猜錯了。”
“你你要知道,你現在勾結的是黑佛教,是千羽界的妖道獸魔我是想救你,可把你留下,那卻是在害你,害整個趙氏”趙年華冷
聲道。有著一股恨其不爭之感。
“父親,我這些年在外流亡,除了修煉,修煉,修煉外,還最喜歡聽一支曲,你知道是什么曲嗎”
趙無眠忽地說道,說著八竿子打不著一邊的話。
趙年華一怔,他自然不知道這些,不過沒關系,對坐之人,很快便自顧自地解惑了
“那曲子名為水調歌頭,為那玉侯府的世子所作,流傳還極廣。
其大致曲詞為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說著說著,還輕聲唱了起來。
只是在唱的途中,俊美男子臉上笑意卻慢慢隱沒,
“趙無眠,不應有恨,可怎能不恨啊。”
說罷,一口飲盡了原屬于趙年華的杯中之茶,看著一臉愕然的趙年華,緩緩起身。
異色的雙瞳在陽光下,流過詭譎的色調,身上好似蒙上了一層奇異的光輝。
“所以父親啊,今日我要做的你已經知曉了,那么現在,你可以試著阻止我當然,最好試一試。”
俊美男子輕輕將杯子放在桌面。
一團團漆黑的火焰忽地燃起,很快便將趙無眠吞沒其中,
而就在這時,四通城之中,有百姓發現,天空高懸的烈日,忽地缺了一塊,半邊變得漆黑無比。
“嘭嘭”
重重的擂鼓聲如春雷炸響,響徹天邊的薄云。
與之伴隨的,還有整齊莊嚴的奏樂之聲余音繞梁。
泰州,昔日九渡。
廣闊的祭禮廣場之上,漢白玉鋪砌的道路
中心則是一座祭壇。
祭壇分為九層,每一層為各色錦緞神幄,擺放有各類祭品,諸如玉器,骨器,水果,酒類等等。
天壇之外,有一大鼎,燃有常人大腿之粗的香火,升起寥寥青煙。
而一隊隊巡邏甲士,個個精氣血壯,身穿甲衣,來回逡巡,極富莊嚴之感。
這是祭禮,大淮祭禮,真正為期準備了數月有余,甚至引得諸州聯軍攻伐的祭天之禮。
此時一道道詭譎的黑色狼煙沖天而起,宛如活物一般,彼此交錯勾連,在天空之中形成一個龐大的陣型。
而地上則有龐大的祭禮隊伍如螞蟻般緩緩前行,手持各種祭祀之物,走向廣場中央的天壇。
每愈接近之時,擂鼓聲便越沉重,奏樂聲也越高昂。
到最后,這龐大的祭禮之聲,將天邊薄云都給震碎。
這時,一位身穿金色九龍袍的中年男子終于登上天壇,環顧四周后,眼睛微瞇,露出莊嚴之色
“臣,生于赤縣,大淮之主,奈以渺渺之身,無力牧民于岸,謹以此時,引降下雷霆雨露,聆聽真名道音”
下一刻,驟然天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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