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林末如今的地位,一定程度上,已經可以代表宗門的意志。一些地方官府,自然不敢不聽。
畢竟朝廷與靈臺宗,如今正處于蜜月期。
他之所以不能庇護家族,只是分量不夠而已。
“可以,過后我給你一封拜帖,你拿去便是。”林末點頭。“不過無論如何,人只要還在就好,些許財物舍去了就舍去了,正所謂千金散盡還復來,有人在,就有希望。”
“千金散盡還復來老林你總是能說出一些令人深思的話語。”
張龍摸了摸腦袋上的香疤,苦笑。
“只是很多時候,財失人失,斬草除根的道理,誰都懂,弱者哪有選擇的權利。”
林末無言,看著面前曾意氣風發的張龍,不知該如何寬慰了。
大周齊光四十九年,七月下旬。
玉州玉澗破,千羽界恒佛摩柯降臨,與大淮兵馬元帥淮遠道帶兵攻向玉州平亂軍。
一日破一郡,三日不到,連破煙玉,水元,連平三郡。
泰侯泰安明攜眾破敵,遁入山林,不知所蹤。
玉州官府勢力,正式破亡。
自泰州后,玉州相繼淪陷。
天下大驚。
淮拂城。
“牛大人,能否幫我等一把,提前朝都統大人稟告此間之事。”
“此事真不是我不愿幫忙,張閔老弟你要知道,今日屬于休沐期,都統根本不在衙門,況且衙門之中,事事都需走流程,
你們想申請犧牲烈士家族保護,首先須得證明族內確實有人因公犧牲,去戶部蓋章索要證明,再于那辦理產業托寄,最后才可朝都統朝廷申請。
我若是幫了你,就是行越俎代庖之事,可是要掉帽子的”
院落內,一個寬額大眼,眉間距寬的官服漢子,輕聲嘆息,搖晃著腦袋說道。
說話間,眼中藏著一絲不耐之色。
“牛大人,我族六位長輩,自泰州之戰后,便失蹤至今,戶部索要證明,這我等怎么證明而且產業托寄,我張氏可以做,但是每次去那都沒人,這讓我等如何是好”
另一方,先前說話之人忍住心中的悲憤,繼續沉聲說道。
可是見面前之人眼罩不耐之色越來越重,以及門口處不斷晃悠的游俠兒浪人,悲憤之后,又是擔憂。
終于,咬了咬牙,從懷中取了枚空石戒。
“牛大人,您見多識廣,心地又好,若是可以,還望指條明路”說著便將戒指朝前一遞。
面前一臉剛正不阿的牛大人一怔,不露痕跡地接過,掂量了下,眼神變得深邃。
“小閔啊,我確實心善,也想幫你,可你要知道,規矩擺在這”
張閔一咬牙,又取出一枚空石戒,恭敬地遞了上去。
牛大人見此輕聲嘆息,一邊嘆息,一邊搖著頭,嘴角卻下意識勾起。
接過戒子。
“罷了,此事我幫你朝白狼幫周旋周旋吧,至于戶部那邊,你們若是實在沒有證明,那便多交些財物,補一個,早點使政令下來,也早安心,
不要舍不得,財物再好,也要有人在才行啊。”
牛大人苦口婆心地說道,一副深有感觸地說道。
說到一半,眼前一亮,看著張閔身后的一個女子。
女子不過十五六歲,梳著兩條羊角辮,皮膚白皙得如瓷器一般,見他看來,蛾眉之下兩顆眸子一眨,怯生生地躲在了張閔身后。
“這就是令妹張柔吧,果真傾國傾城,使人憐惜。”
牛大人搖頭晃腦道。
張閔聞言,上前半步,遮住了牛大人的視線。
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