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泰州九渡戰場開啟,龍門,洞天消息接連出現后,陸陸續續,便不斷有海族從海淵走出。
不乏十強海族。
很快,七海島南半島,便被劃分給海族,其上的所有陸人,宗門,通通被遷移離開,讓出地盤。轉移至其他區域。
此時,島上最高一座水晶宮前,迪文拉身著藍色的黑海馬一族特制鎧甲,胸前鑲嵌有一株玫瑰形的珊瑚礁,雙手背于身后,眺望遠方。
雙頰處的菊花般的肉質褶皺此時顏色更深,由黑轉赤,與略顯澹黑的皮膚相襯,給人以一種異樣感。
而澹黃色的童孔中,原本自發而來的狂意,此時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平靜與柔和。
“想不到我還有機會,于這陸上,見到如此多的族人,于此群居”他輕聲感慨,“看來從一開始,我等的選擇,便是對的,即使為之犧牲至此,只要能看見希望,便是值得。”
“犧牲若有回報,還算值得,像血鯊一族,受了如此損失,不也就那樣”
唰
他身旁,走出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
其是一個須發皆成黑色的壯漢,一頭長發扎成十數條粗大發辮,垂散在肩頭,身披石質鎧甲。
鎧甲胸前,有一張滿是尖牙利齒的大嘴,兩肩則落有奇特蛟首,給人邪異霸道之感。
“這便是世事難料之處,誰能想到,血鯊一族副族長,會如此輕易,便被突襲重傷”迪文拉搖頭,
“就如同誰能想到,阿迪羅一路海祭到那等程度,最終在崖柏海域,卻栽了個大跟斗,害得歐佩羅也犧牲了”
“那是他太急了,他想要一同義水海域,崖柏海域,一同海祭,最后卻沒料到,后者直接出了差池,白白浪費如此機會。”壯漢搖頭,灰色的眼眸中,滿是不屑。
“情緒會左右人的意志,最終,招徠災殃,我明白了這個道理,而他卻還未醒悟。”迪文拉感慨嘆息。
“動手的是誰知道嗎歐佩羅實力雖然差些,但在海祭加持下,也足以擔當大任,難不成是金鱉島,或者血鯊一族出手了”壯漢沉聲問道,有些意外。
“這個還不清楚,不過依照我等約定,血鯊一族應當不會違約,而金鱉島,那位碧央真人,也未曾出”迪文拉還想說什么,忽然間,前方平靜的海面,一道黑影急速躥出。
那是如蛇般的黑影,躥出海面后,居然張開翅膀,與飛鳥一樣,急速掠起。
不足兩息時間,便在蔚藍的天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在兩人身前。
隨后吐出一枚迷你海螺,繼而再次飛走。
迪文拉拿起海螺,隨意打入一股水元,很快便有海族口音于海螺中傳出:
“崖柏海域劇變,海祭失敗,歐佩羅戰死,攜帶海族死傷慘重,幾乎全部覆滅,出手者已確定,為靈臺宗佛子,崖柏魔佛林君末。”
“崖柏海域劇變,海祭失敗,歐”
“崖”
海螺中,聲音不斷重復,略顯急促,能夠感受到傳音者當時的不平靜。
“沒想到,居然是靈臺宗出手,后者竟然膽敢反抗”壯漢略顯錯愕,有些沒料到。
海祭此事并不算隱秘,一般層次達到的勢力,幾乎都隱約能得到消息。
若是被選中之人,有能力,有人脈,可以只需付出代價,進行避禍。
雖然也會有損失,但好歹能保全性命。
而如果沒人擔保,稍稍聰明點,也能逃離。不會硬剛。
因為此次海祭,算得上一種潛規則,于七海盟中,稱得上是默許。就連那些勢力背后的海族,也都承認了。
眼下,一方陸人宗門居然反抗
“靈臺宗佛子”迪文拉也愣了愣,不過轉瞬恢復平靜。
“我曾與其見過一面,當時只覺有些不簡單,沒想到一直在隱藏實力,如今更令阿迪羅那家伙吃了個大虧。”
說到后面,他還笑了笑。
“此事你準備如何應對”壯漢轉過頭,問道,“雖說你與阿迪羅不對付,但此事事關你黑海馬一族利益,更是起到殺雞儆猴,震懾其余海族的關鍵作用,
這么了結,怕是不好”
“不好有什么不好”迪文拉卻是有些不以為然。“此次海祭,確實意義非凡,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難不成將海祭搬至臺面,再現當年海祭之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