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馬守一隕落的一瞬間。
益州萬里之外,遙遠的七海,崖柏海域。
墨藍色的波濤洶涌澎湃,澹藍色的天空,則如一面無瑕的明鏡,其上澹澹的薄云繚繞其間。
海風驟起之時,還有成群的海鳥掠過海面。
此時崖柏島上,崖柏山。
冗長的石階綿延向山頂,有無數游人信徒沿著石階上山,尋寺朝拜游玩。
半山腰上,一處涼亭,休息的人群中,有著三四個身著純藍色長袍,手里圈著各樣念珠的男女,立于欄桿前,面露信仰地朝山上看去。
那一雙雙清澈純凈的眼睛,是信仰的色彩。
然而此時若是有人觀察,可以發現,其視線所匯聚的地方,皆為靈臺宗重要之地。
人來人往。
不斷有人來此停駐休息,也不斷有人繼續上山朝拜。
而這一行人,卻一直在這。
“玉蜃珠起反應了,看來馬守一那邊并不順利,呵呵。”其中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女孩,露出甜美的笑容,兩頰處的酒窩彎彎如月牙。
“那我們動手吧,據我所知,那人的妻子,孩子,如今都在那林氏的族地。”女孩身旁,是一個身材壯碩,長相憨厚的男子,面露堅毅之色道。
兩人的對話,聲音很是微弱,即使有人湊近偷聽,也很難察覺。
這是運用了某種傳音秘術。
“我早就說過,先將人抓起來,走的時候帶幾根手指頭去,比什么都好,偏不聽,偏不信,
自以為憑言語威脅,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可以成事,殊不知,真是實實在在的蠢貨。”長相甜美的女孩,面上露出傲嬌的神色,一邊說,一邊搖頭。
“說句不好聽的,那位靈臺魔佛在七海的名頭,事跡,傻子都知道那是個心狠手辣,極度危險的人物,
這種人,性情堅毅到極致,要么就別得罪,要么就得罪死,偏偏他還以為可以威脅了人家,還想替其留個好印象,當真愚蠢至極。
若不是乘上仙尊這股東風,說句難聽點,一輩子也就是個金鱉島的高級打手。”她面露不屑。
“這就是本性的局限,實力的快速提升,沒有相應心性匹配,只是如今大勢下的產物罷了。”憨厚男子輕輕搖頭,說出自己的理解。
“走了好運的家伙,不過就像是豬,養肥了,也就是被宰的命。”一旁一個長相端莊富貴的女子,加入了討論。
“好了,別浪費時間,在這里耽誤這么久,我已經煩死了。”最后一個老者出聲道。
“按照計劃,現在該我們出手,將其妻兒抓走了,據我等調查,那林末的妻兒都是普通人,在這赤縣,連宗師都不是,很好抓。”
他說著想到什么,又提醒道
“不過要小心那金鱉島的獨孤絕,據我等隱秘情報,此人好似與那林末達成了某種協議,表面兩人無關,實際卻暗中守護在附近。”
“放心,有蝶夢施展夢蝶術,專門遮蔽其感知,他不會發覺的。”端莊女人笑道。
“好了,就這樣吧,直接動手,其父母,妻子,兒女,活口留個兩人就行,其余生死不論,也算給對方一個教訓。
畢竟人質,一個和兩個,其實沒有區別。”羊角辮女孩兩只手抱在胸前,不屑道。
眾人對視一眼,倒沒有反駁,簡單點點頭。
“走吧。”
由羊角辮女孩帶頭,手里拿著買來的炷香,蹦蹦跳跳走在前頭。
其余人一同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