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林末不由微微失神。
此時明明無風,卻好似山風呼嘯,自石洞深處吹出,帶來呼呼的嘯聲。
聲音節奏不同,頻率相異,好似有無數人在瘋狂咆孝,在奮力吶喊。
不甘,痛苦,癲狂,聲嘶力竭也不止。
即使是林末,此時也不由心神震動,好似有人擂鼓撞鐘于耳旁。
但他失神卻不是因為這個,而是
“恒佛,恒佛”林末感受著體內微動,似乎在歡呼雀躍的源力,似乎明白了什么。
“此地為恒佛石窟,當年置放我等所得恒佛之物之地,自從當年那位靈童于雪嶺道化,差點引起大禍后,除卻每代山主外,便無人來此,
而想要進入其中,必須得每月月中,只有那一天,石潮會潮落削弱,
其他時日,即使大圣于其中,也會體魄石化,神意蒙塵”班明和尚肅聲解釋道。
只是話沒說完,便看見林末點點頭,從他身邊走過。
“距離這月潮落之時,還有盞茶時間”班明下意識沉聲道。
只是前者并未止步,只是再次點點頭。
下一刻,雜亂的風聲咆孝,腳步聲卻漸行漸遠。
班明下意識摩挲著手中的天珠。隨后退后半步。
風聲立歇。
他摸了摸手背,短短十數息時間,那里褶皺的皮膚,已經硬化了,呈現一種死寂的灰色。
猶如山石一般。
這不是簡單局限到皮膚的石化,是更深層次,包括表皮下的肌肉,血管的石化。
更長時間,這種石化之毒甚至還會蔓延神意,法相
只是
班明看向那速度毫無遲滯,已經快要消失不見的身影。
硬頂著石潮前行,頂著他甚至不能堅持炷香時間的石潮前線嗎
“怪不得能以隨便將蓮兒鎮壓,怪不得即使真諦那家伙,也甘愿俯首,讓出益州武林第一人的名號”
班明輕聲嘆息,他正是那位與真諦從大宗師打到大圣的大雪山山主。
他其實早已接受了天才的存在。
是的,正常而言,其實能突破真君之人,都算是天才,更何況成就大圣。
但天才之中,自然也有高低上下之分。
當年的真諦,便讓他感覺到努力的無用,苦練的無用,若不是最后于雪天池問心,凝煉佛心,他或許連大圣都不能突破。
然而過去這么多年,他居然再次碰到與當年真諦一般的年輕人。
不,甚至比當年的真諦更可怕
不過這樣也好。
“至少這方天下,有這樣真正強悍,真正恐怖的天才,才有希望”
一瞬間,真諦想了很多,略帶渾濁的眼中,亮了些許,輕聲自言自語。
直接盤膝坐在地上,手中拿起經注,開始繼續修行,等候。
林末走入石洞。
石洞越往下,越是寬闊,形狀猶如葫蘆。
同時那紛雜的噪音嘶吼聲,也就是班明口中的石潮也越發洶涌。
不過他并沒有在意,甚至還有些覺得悅耳。
當年離開淮州,白猿谷,石佛野是不能帶走的。
因此他已經很久沒聽過這動聽的音樂了。
林末前行速度極快。
一百米,兩百米,一千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