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代入了林氏的角色,委婉地提醒道。
“注意?注意到了又怎樣?”林末有些不解,“莫非一個小小的慶豐縣,還有宗師坐鎮不成?”
“.......”藍紹九。
他神情呆滯,慶豐自然不可能有宗師,別說宗師了,就是半步宗師也少見得很,不過林末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來不及細想。
“別愣著了,帶路吧。”
林末神情稍肅,沉聲說道。
此間事了,他準備真真正正琢磨一下這瘟疫到底是怎么回事。
單不說病重后會變成的‘鬼’的特殊癥狀,就是那奇特的傳染方式也讓他極為感興趣。
藍紹九心神一凜,回過神來,連忙應聲,上前帶路。
很快,兩人身影便消失在干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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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田伯松坐在書桌上,不過桌上并沒有什么文人典籍,傳世字帖,或者武學古本,相反,放的是一只玉質酒葫蘆。
酒葫蘆旁則是一碟鹽水花生米,一碟雙椒生拌牛肉,其間一大碗,碗里盛有滿滿當當的二斤醉。
他房門大開,清晨寒風吹過,酒香四溢,使得人還有些受涼,不過夾上兩粒咸脆的花生,吃上片生辣的牛肉,再飲一碗烈酒,味道卻是正正好。
對啊,正正好。
他嘆了聲氣,腦海中浮現這半年來,受瘟疫來,家族愈加蕭條的經營狀況,以及族里越發尖銳的內部矛盾。
矛盾點倒也簡單,無非是一些年輕一輩,見這瘟疫勢大,久不能平息,想要搬遷換地,另謀他處發展。
不過可笑的是,這群自以為眼界膽識過人的兄弟姐妹,往往都是還未接收家族生意之人。
他們哪知道,像田氏這類以商立族,武力稍稍欠缺,體量又不小的家族,想要換地頭發展,要付出多少代價?
過江龍難壓地頭蛇,更何況過江蛇呢?
不過若是能傍上普世教或許便好了,大宗師,大宗師.....嘿嘿。
田伯松忽地笑起來,一口將碗中之酒飲盡。
若無意外,等到普世教那邊來人,做好交接,便可趁機爭取成為下線,以田氏的體量,或許可以直接與法王對接?
到時候也算有靠山之人。
有消息傳來,周邊已經有不少勢力如此行事了。
畢竟人總是趨利避害,一個大宗師,已經值得眾人下注,更何況只是為其提供一些消息渠道,資源換取,又有何妨?
“少爺,有消息傳來,那戶院落,有兩人出來了,一人是那藍紹九,另一人則是林氏來人,如今正往族地內部趕來,需要攔截嗎?”忽然一個侍衛悄無聲息地走近,低聲稟告。
“攔截?你拿什么攔截?放他們進來,臺子搭好了,總要有人唱戲才對。”田伯松隨聲說道。
他并沒有感到驚訝,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如今的情況,其實已經是個死局。
無論那林君末來或是不來,等待他們的也只有被擒這一個結局,無非是早晚問題。
只不過這名為林君末之人,看樣子確實也是個莽夫,直接上門,倒是省了一番功夫。
嘿,林氏少族長?
田伯松不屑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