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不知兩人底細,但從隱約聽見的談話中,也大致能聽出一些東西。
兩人應該還不是夫妻,而男子貌似以愛為借口,騙這女孩一起離家私奔。
瞧這模樣,應該是出富家女窮書生的本子。
在前世時,他便最為不喜那種陰柔造作,無一點陽剛氣概,做事還無半點擔當的男子。
你他娘的喜歡就去追,哄騙自己所愛之人與家里決裂是什么玩意?
還進了山,你鼓瑟,我撫琴,雙宿雙棲,山水為伴,永遠在一起,怎么不直接挖個坑,埋一起,直接也省得多事。
真愛一個人,會讓其與家里人分別?
而眼前女子,不知是被看護的太好,還是什么戀愛腦的玩意,這樣都一副認認真真的模樣,讓人想不明白。
不過他此行目的是為了與那接應之人接洽,而本身又是外人,不好隨意插手,也懶得當什么好人。
林末瞥了一眼身前之人,也不說話,只是衣袖一展。
原本還在躬身行禮,未曾起身的陳世天便瞬間身子一輕,如受狂風吹拂般,踉蹌飛起,一個狗吃屎,落在了數米開外。
惹得那曹清漪聲聲驚呼,連忙上前,將其扶起。
這才發現,單是那輕輕一記甩袖,勁風橫掃,竟使得陳世天腿骨盡皆斷裂,
換言之,如今他想跑都跑不了了……
想到被曹氏之人追上的后果,陳世天來不及憤恨,竟直接眼眶一紅。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看得曹清漪心中又急又怒,頓時杏目圓睜,青蔥玉指指向一旁若無其事的林末。
“你這禿驢,不幫就不幫!怎么還隨手傷人!”
林末不聲不響,并不回話,只是看著那繚繞著薄薄水霧的河面。
無視是對一個人最大的傷害。
“你…………!”曹清漪心頭大怒,作為曹氏嫡女,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可話未說完,忽然遠處傳來一陣破風聲。
六七道黑影急沖而來,速度之快,如雨中飛隼,數息時間便落到了眾人身前。
為首一人,大概四四五十歲的年齡,身材高大,容貌甚偉,五官與曹清漪有幾分相似。
身穿一襲黑袍,其上以華貴的金線勾勒出數朵半開蓮花,看氣質便是久居高位之人。
其后眾人,氣血澎湃,氣息灼烈,盡皆武道成就非凡。
“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男子一出現,便眉頭緊皺,沉聲說道。
目光直接落在曹清漪身上,看也不看地上輕聲抽氣的陳世天一眼。
“為一介外人,欺騙愛你護你的父親,遠離生長多年的家族,甚至偷盜族中至寶,你當真是……當真是太讓為父失望了!”
男人眉間出現一抹疲憊,本想怒斥發泄一番,可看著自家女兒泫然欲泣的模樣,話到嘴邊,卻一句重話也說不出。
剩下的只是心疼。
而曹清漪聞聲也是一怔,心中瞬間一酸,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可又一言不發,只低著頭。
至于陳世天,干脆直接側過腦袋,不應聲。
“回來吧,鬧也鬧了,你要知道,曹氏才是你的家,無論走到哪,你終究姓曹。”
男子輕嘆一聲說道
說話的同時,觀察著兩人著裝,重點看向那地上的陳世天。
當看見其懷里略微鼓脹的一片,心中瞬間安定。
他猜的沒錯,地靈骨是筑基珍寶,武夫煉化后足以蘊養出一副靈骨,增強氣血,提升身體底蘊,如此珍寶不是一介普通肉身境武夫短時間能煉化的。
“那天哥應該和我一起回去,他不回,我不回。”
曹清漪心中涌起一陣感動,嘴唇微咬,輕聲說道。
說罷,期待地看向金袍男子。
“我會將其放到其他城鎮,保證其不死,安安穩穩地生活一輩子。”
男子答非所問,沉聲說道。
開什么玩笑,他曹金烈是什么地位?
騙他女兒,偷他至寶,還想一起回去?
他已經打定主意,此間事了,便將陳世天徹底廢掉,隨后賣至青樓,做一輩子公鴨。
安安穩穩地生活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