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蒼白男子一步踏入廟內,來至中年道人身前,皺眉稟告道。
“....你確定?那古氏之人,帶隊的據傳是那名為古士長,前段時日便著手突破宗師,這番喪子出關,多半是成了,我與之約定的便是今日,不該啊....”尚虛白皺眉疑惑道。
岑子谷同樣面露思索。
“古氏于金沙郡,我曾聽聞,其有秘法培育魚龍馬,很是不錯,最擅跋山涉水,若無意外,即使沒我們快,也絕不會慢到哪去.....”
尚虛白睜開眼睛,一道寒芒于瞳中涌現。
“你的意思是?”
“會不會是,其同樣遇見了靈臺宗,隨后....隨后迫于壓力,屈服了....”岑子谷猶豫了會,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尚虛白沉默了。
金沙郡古氏,名頭雖響,近年卻是也發展迅速,族里多出了兩位宗師級高手,算得上老牌郡望級勢力。
但對于千山宗,靈臺宗,宗師級多寡真只能說一般。
畢竟隨意一位峰主,脈主出手,便直接是族滅人沒的下場。
還真有可能攝于威勢,直接放棄。
畢竟兒子死了可以再生,真涉及生死存亡,大多數人都是理智的。
“長老,那我們如今怎么辦?”岑子谷輕聲,再次問道。
“古氏怕靈臺宗,我千山宗難道也怕嗎?”尚虛白緩緩站起身。
“我千山宗殺那林君末,誅滅林氏一族,合情合理,若真有什么不妙的后果,我尚虛白自會一肩擔之。”他輕聲說道。
山廟之外,遠處天空,不知從何地浮起片片烏云,
黑云壓山山欲崩,漫天大雨洗紅塵。
正好,將一切清除。
“那我們何時行動?”岑子谷也有些激動了,聲音大了幾分。
“明日吧,我已經察覺到一股狂放的氣息,應該是哪頭從山中跑出的獸王,大概明日便會抵臨,正好借之引起的慌亂,以雷霆之勢,直接入山,將那林君末給打死!”
尚虛白低聲道。
他自然知道那林君末雖只是立命境界,但戰力高達半步宗師,認真算來,絕對是個天才。
而他預料不錯,其甚至背后便是靈臺宗,說不準也是哪位長老弟子,只是放養于山外,甚至可能是被當做道子種子培養。
不然解釋不了為何一介鄉野家族小子,能達到這個地步。
但一切不重要了,死去的天才不叫天才,一位強絕宗師為其送終,也不算埋沒其偌大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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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下,炎炎烈日,肆無忌憚地行使著自身的權柄。
林末此時站在林家莊門口的高塔之上。
其大概三層樓,十余米高,本就是作為瞭望塔修筑。
站在這里,才算的上真正登高遠眺,將數里之外的情況收進眼底。
林遠橋站在另一側,身上依舊是勁裝,臉上疲態未隱,但精神依舊很好,只是眼底有著藏不住的擔憂。
他看著身前一襲黑袍,厚重如山的背影。
“事情真的嚴重到需要老人小孩先行準備逃亡路線的地步了嗎?”
他有些不敢相信。
自從審問了那黃元化之后,林末便直接下令,族里老幼婦女開始收拾資源行李,準備往白猿谷轉移。
那里坐落有白猿,可以說是最安全的地方。
只是老白猿不喜與人居,平日除了播種收獲靈藥,林氏族人根本不會前去,只能當作危急關頭的避難之所。
但林遠橋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樣的真相,能讓他這位一向從容自傲的侄子,生出如此反應。
“只是作最壞的打算罷了。”林末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