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慨道,言語中盡是向往,說完才發現說漏嘴了,一下子滿臉發燙,尷尬地低下頭。
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眼前的壯漢好像沒聽出他說話的漏洞,反而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這是自然,要知道淮州兩大頂尖勢力,千山宗,靈臺宗都坐落于淮平,這還不是武學圣地,還有哪能是?”這時,同個車廂,另一名乘客也插上話來。
“不過呢,雖然大宗大派多,傳承也強悍,但相應要求也嚴格,大多要的是從小培養的弟子,半路進門很難,不僅得查看根底,考究品性,還要真正天姿出眾才行,
因此進城后,不要好高騖遠,直接去那些大派強宗,費時費力還沒個結果,最后找些什么幫派別院,慢慢晉升,到達一定境界,還能從演武司得津貼。”
那人見林末氣質不凡,想了想,又提醒道。
“那豈不是意味著練武都不用花錢?還有這等好事!”
語音剛落,一旁的王守義卻是兩眼瞪圓,情不自禁叫出聲來。
要知道他身上錢財可不多,這淮平也沒有山林兔子給他打,因此都做好了半工半武的準備。
沒想到在車上,竟然能得到這樣的好消息,真是讓人精喜萬分。
他連忙湊上前,接著問道:
“老哥,這演武司是何等事物,津貼又是多少?到時候我們去了城里,又怎樣才能得到啊?”
一連三問,直接把說話人問懵了。
林末這才認真打量了眼對座之人。
此人年輕很輕,也就二十出頭,身穿一襲白衫,面相一般,平平無奇,不過眼神極為發亮,雖然說話平和,但眉眼卻難掩傲氣。
應該是沒受過毒打的家族子弟。
這時男子也回過神,看了眼林末,又看了看一臉熱切的王守義,以及被呼聲吸引的車廂眾人,有些難為情,不過還是低聲道:
“演武司是近幾年大周設置的機構,為的僅是進一步宣揚武道,只需要境界夠了去上門認證查驗,并無作奸犯科罪證,便能獲得,
不過到底只是為了增強民間尚武氛圍,因此津貼,象征意義大過實際意義,想要依仗其日常修煉,卻是不夠的,
其一般就在城主府旁,很是顯眼,一去便能找到
好心提醒一句,武道一途越到后面越需要資源,去了淮平,下車時一定會有很多人拉著你進什么幫派堂口,
那時無論對方口頭上承諾待遇有多好,也不要輕易答應,或者跟著走,
想要習武,最好還是找那些在衙門登記過的正規武館堂口,或者宗門別院。”
男子著重對著王守義說道。
他自然看出了其真正底細,雖然身材高大,但就跟繡花枕頭一樣,中看不中用,武學痕跡很淺。
反而眼前這人……
馬天寶看著對面一襲黑袍的林末,心頭微微一跳,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和面對族里長輩一樣,這也是他為何接話的原因。
“總之,到了郡府,機會,資源總比外界多,就像我們坐的這公輸家研發的鐵甲牛車,日行數千里,其余地方之人哪能想象?
聽說最近工部正籌劃將整個郡府周遭干道聯通,到時候交通會更加便利,你覺得呢,大師。”
“嗯?……”
林末一怔,看著馬天寶望過來的視線,才發覺是在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