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此時頓時凝重了,變得針鋒相對。
其余學員不自覺屏息凝神,心中忽地一沉。
臺上之人柔弱似只孔雀,輕靈而美麗,迷人卻危險。
臺下之人則魁梧如獅虎,如座沉寂的火山,隨時準備爆發。
難不成,這林末,連院首都敢打?
有幾人心里不由揣測道,心里明明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承認,藏著絲絲期待。
不過令他們失望了。
“林末不敢,這就領罰。”
林末轉過身子,背對高臺,淡淡道。
言罷便直接離去,不過走了兩步便略微停下,
“今日之錯,林某銘記在心,恐時間遺忘,日后再向院首討教之時,望院首勿要推辭!”
原本面無表情的道姑忽然神情愕然。
似乎完全沒想到這般情況,林末還敢放狠話。
只是不待其回話,臺下那人已經走出演武場,轉了個角,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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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演武場中,眾人議論紛紛,不知為何一個天才少年,因為私斗這種小事,直接被暫離別院,還需完成責罰任務時,
另一邊,走在后院小徑之上的云英,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她作為慈航一脈弟子,資質在郡縣一級,或許算出色,但在靈臺宗,其實只能算中等,凝聚神意后,資質根骨上的優勢便已消耗殆盡,因此久久不能以神意馭使氣機通暢五臟六腑,形成小周天。
可以說困頓半步宗師,已經數年了。
只不過昔日有天才師妹,如今后來居上,位居高位,念及舊情,方才給予了她這個肥缺。
在擔任院首這段期間,她可以說見過不少天驕高才,也趁機擇優示好,給予好處,凝聚了不少人脈。
因此對天才這一事物很是了解,只要沒真正起飛,都不足為慮。
只是不知為何,林末方才撂狠話時,她心中卻無來由一寒,有些不對勁。
“師妹,怎么,后悔了?”平和的聲音出現在身旁。
只見一襲青衣出現在云英身旁。
正是裴元道。
“我有什么后悔的?”云英搖搖頭,神情平靜,“潛力再強也只是潛力,在無法轉化成境界戰力時,終究虛妄而可笑,
而退一萬步,他日后即使真的出頭,我秉公執法,其又能拿我如何?”
要知道,她自幼在靈臺長大,人脈可以說極多,一個外來人員,即使天賦再好,也只有迎合她們這些本宗勢力,除非天賦驚人到極致,
只是,可能嗎....
“怎么?裴師兄來看我笑話?”
“呵呵,大可不必如此說道,不至于,不至于。”裴元道搖搖頭,笑道,不過轉瞬笑容收斂,正色
“不過我還是提醒師妹,有些事不要做得太過火了,別院終究是為本宗挑選人才,而不是為謀一己私利,甚至派系軋扎的地方!”
“薛師弟此時急匆匆回宗,或許便與此人有關,你還是好好掂量掂量是否值得如此行事。”
“裴師兄也如此看好他?.....”云英柳眉倒豎,不由低聲道。
裴元道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