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自上次言及的詩會,離今日才不過二十幾日啊。
“并不算快。”莫詩琪搖搖頭。
“詩雅,你要知道,有時候有的人,有的事,錯過就不在,因此才有抓住一切機會這一說法。”
‘抓住一切機會么....’
云詩雅聽罷張了張嘴,看了眼眼前的堂姐,又看了看前面余溫的背影,神色復雜,心中卻不知為何有一絲竊喜。
當終于下定決心,正想要說什么,忽然,一抹熟悉的背影走過。
她一怔,來不及說話,連忙轉頭。
只是令她失望,背影雖然有點像那人,但方才走過去的是一個身高足足有三米高,肩胛骨寬厚得嚇人的男子,就體型看,完全不是同一人。
眼見其步履極快,沒多久便消失在人群中,女子收回視線。
“怎么了?”莫詩琪循著視線看去,結果一無所得,疑惑地問道。
回過神的云詩雅搖頭,心思卻一團亂麻,“沒事,剛剛以為看見了個熟人,是我看錯了,對了堂姐,上完香我想早點回家,有重要的事與我爹說。”
“這么早嗎?我還說多逛逛.....”
“你和余公子一起吧,我真的有事,下次一定。”云詩雅輕聲說道。
“好吧。”莫詩琪輕聲嘆息。
沒等多久,手里捧著一大袋切糕的余溫便朝兩人走來,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莫詩琪微笑示意,先一步迎了上去。
“呀,你怎么買了這么多啊?”她有些詫異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么口味,索性便每種都要了一些。”余溫無奈地說道。
“你們快嘗嘗吧,小心燙。”
“唔,果然很好吃,你也嘗嘗。”女子先是小心地嘗了一點,隨后笑著點頭,又挑出一塊遞給身旁之人。
云詩雅別過頭,沒去看互相喂食的兩人,心里只想趕快回家。
.............
時間慢慢過去,夜幕很快降臨。
街坊上喧嘩全散了去,再也不復白日的熱鬧。
金光黯淡的寶光寺后院,功德池之處。
白色的佛塔在深沉的夜中靜立不動,而蒼白的月光則落進功德池之中,最后在風的趨勢下,蓮蓬輕搖,漣漪濺起,被破碎了去,只剩紅色的鯉魚不時探出頭吐出水泡。
赤身坐在池邊,寶相莊嚴,身旁的功德池水,倒映出他此時的模樣。
身前則擺了十幾張桌子,桌上擺著或白嫩,或蠟黃的肉塊,明顯經過調制,一股詭異的肉香四溢,類似于某種香料。
地面中央則搭了個小池子,其中大量的粉色血肉在森白的骨渣與雜亂的毛發中翻騰,仔細看,還能瞧見殘缺的臉皮,或是人體的臟器。
十數條僧漢隨意地坐于地面,都是手里捧著海碗飲血,不時抓著桌上的香肉啃噬。
一個個眼里只剩眼白,染血的臉上多是芽狀綠印,坦露胸懷,可見身體之上布滿繁雜的血色紋路。
赤身滿意地看著身前的景象,這便是獨屬于他的盂佛節會。
禁肉食,以盂心中之佛,洗滌自身罪過,而他作肉食,以盂自身之佛,省察己躬。
這個世道,弱小便是最大的罪過,這樣想來,他也無錯。
經此一役,手下這些合適的炮灰弟子便能成長部分,為不久后的大事貢獻自身力量,也是極好。
只是就在他心情愉悅之時,一個小沙彌從身后走來,附耳低聲:
“長老,我去請方丈了,方丈還是言不來,并且......”
說到最后,卻是模樣有些糾結,欲言又止。
赤身臉色并未有所波動。
以那邊的血食之法食肉,即使未曾轉修新法,也能彌補根骨,培育血氣,因此他每年都會邀請方丈師兄,只是其都未答應而已,這次若是應了,反倒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