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好,至少求了個心安,畢竟像早年遇見的老道人,哪能這么容易遇見?
想到這,云天河也釋懷了,拿出一銀。
眼見開門大吉的年輕道人,眉眼一喜,隨后期待地看著林末。
林末見此笑了笑,伸出蒲扇大的手,同樣知無不言。
年輕道人重新正色,一本正經地推龜甲,轉值符,擲簽筒,抽出一簽。
不過這一次,開始訕笑起來,將卦簽放在兩人面前。
“嗯,不吉不給錢,這位好漢就不用給錢.....”
林末有些好奇地看向卦簽,微微了然。
簽曰:時來天地,舉世皆敵。
真要算,應該是大兇。
年輕道人此時也尷尬莫名,雙手使勁地揉了揉臉,討好地說道,
“壯漢也不用過多憂愁,貧道雖然轉運的本事還未學全,但也可以花錢試試,同樣不轉不要錢。”
林末仔細打量了一眼道人,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一金,推到其面前。
“大吉為什么還要轉運?”
年輕道人一臉疑惑,有些摸不著頭腦。
“時來天地皆同力,舉世皆敵我無敵,這不是大吉是什么?”林末瞇了瞇眼,輕聲說道。
“這.....”原本一臉尷尬的道人瞬間臉色一白,怔怔不言。
還想說什么時,林末已經與云天河一同離去。
年輕道人撓了撓頭,頹然地坐回凳子,整理著簽筒,隨后雙手抱住后腦勺,向上輕撫著道冠,自言自語道:
“不對啊,不對啊,怎么還能自己轉運的,這都成,這行的日子還怎么過啊!”
最后年輕道人站起身,看了眼已經看不見背影的兩人,嘆了口氣,開始迅速收攤。
“怪人怪人,那咱們就山高水長,瞧一瞧真的能不能整個無敵?”
只是當最后將那‘易經算命’的招牌收好后,又一臉正色地搖頭自我否定,
“難難難。”
.
駟馬街走到盡頭,再拐進一條支街,便能看見林末的住所。
林末并沒有將之前的占卦放在心上,雖然這個世界有武道,有新法,未必沒有卦言,但前世學習了十幾年屠龍術的他,更相信人定勝天,事在人為。
只是云天河神色卻是有些莫名,之后的一路一言不發。
林末跟著沉默,待到能看見住所大門,輕聲道:“路也快走到盡頭,云家主如果真有什么想說的,不妨直言,若只是順手而為之事,林某不會旁觀。”
云天河抬起頭,將煩雜的念頭斬盡,猶豫了會:
“既然如此,我也不賣關子了,你應當知道詩雅對你有些好感,你....是怎么想的?”
他看著林末。
兩人停下步子。
林末沒有立即說話,只是從空石戒中取出當日那封黑信,遞給身旁之人,
“我們不合適。”他搖了搖頭。
云天河一怔,“你在害怕?”
林末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只是轉身離去。
“你和之前的我是同一種人,我能理解你,但其實有時候你害怕的,并不可怕,正視自己的內心,以后才不會有遺憾。”
身后云天河壓低嗓音說道。
林末停下步子,偏了偏頭,余光看著手里接著黑信的男人。
“你既然覺得你與我是同一種人,那便該知道,遺憾不一定會使人變強,而變強最要遠離的卻是感情,
其實,你也明白,你也是這樣做的,不是嗎?”
說罷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