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下必不復侯爺之令!”座下,一個書生氣質極濃的中年男子,兩手佩戴蟬翼手套,抱拳沉聲。
此間事罷,眾人便順勢開始談論了另外一些事務。
諸如天關中哪一宗門輪換次序怎樣,關內又有哪些好苗子出現,之前甲類選調成效如何等等。
約摸數盞茶的功夫會議結束,眾人退場。
不過退場之時,冀長旭留在最后。
“怎么?你還有事不成?”玉元通看了眼一旁的儒士,笑了笑,終于坐下。
“侯爺當真火眼金睛,欺瞞不得。”
冀長旭拱手笑道,也不客氣,坐在玉元通身旁。
“此番長旭留置最后,卻是為了淮平城中之事。”他并未遮掩,直接了當地說道。
“近來城中發現異樣,似有黑佛教教徒活躍,行鬼蜮陰謀之事,侯爺最好在意一二....”
“黑佛教?....”
玉元通面色毫無異色,只是念叨一遍。
“淮平城中,如今事務為周鶴與衡兒代管,你與他聯系便是,怎么找上我了?”
冀長旭沒有說話,只是笑著看向身旁的男人。
數息后,玉元通苦笑。
“些許小把戲,衡兒畢竟年輕,想搞便搞就是了,我等做這么多,想的便是給其掌掌眼,補補漏嘛?”
“勾連黑佛教也就罷了,行那千羽界儀式可不是什么小事啊。”冀長旭嘆息一聲,意有所指。
“我會差人看著,出不了什么大事。”玉元通面色如常。
“我其實懷疑那大日突然出手,便是與大公子所謀之事有關。”
“即使是最壞的情況,我也有安排,須知泰州有宋仕極,我玉侯府也有老侯爺,即使亡羊出錯,也能補牢修彌。”
玉元通搖搖頭,緩緩起身,走到畫架之上,看方才所提之字。
提到老侯爺,冀長旭面色復雜,手中木扇也停止搖晃,搖了搖頭,輕嘆:
“老侯爺手段我等自然明白,只是真正究其實力,即使是如今我等也只能勉強望其項背。
若有萬一....”
嘩啦。
玉元通小心將晾曬的墨寶取下,至于桌面。
“世間做任何事都有風險,我等與其瞻前顧后,不如奮力向上,所求....只有一萬,沒有萬一!”
............
淮平城,寶光坊衙門。
王守義如今被鐐銬束縛,坐在特制的椅子上,身前則是數條彪形大漢。
“都到了這一步,還不開口么?”
之前將他們逮住的那絡腮胡軍漢率先開口,沖王守義說道。
王守義沉默,一言不發。
“小子,你的情況我們已經調查得很清楚了,你一直僵著也沒什么意思,倒不如把話說清楚,一切撂完,你我都輕松。”
軍漢翹著二郎腿,嘴里磕著和瓜子差不多的干果。
“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說了。”王守義終于開口。
“哦。就是你所說的,一直賣什么切糕,然后收了王英的錢,開始每天早上送,今個早兒,也是對方要求的?”軍漢笑道。
說到最后,漢子笑容漸漸消失,將手中的瓜子殼丟在地上,兩只手一撐,俯到王守義身前,兩眼瞪得跟燈籠似的,鼻子更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