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各自盤算著什么,但那具尸體卻緩緩走了黑袍人的面前,然后將東西遞了過去。
黑袍人凝視著白盒子許久,最后似乎顫抖地伸出了手,緩慢地打開了蓋子的一角。
他身子一動不動。
幕簾遮蔽之下,眾人根本看不到他的臉。
但是距離最近的同伴,已經察覺到了他的瞳孔發生了變化,灰白的色澤瞬間布滿了眼球,隨后是皮膚,經絡……有人看到他的皮膚滲出血跡,是灰白的血跡,他整個人發生了異變!
“他受到了污染!”
這個時候,眾人反而松了口氣。
畢竟這人受到了污染,反而證明這東西應該是真的。
有人立馬揮出一道雷霆,炙白的電光閃爍,直接將那發生異變的身影劈飛了出去。
白色的盒子跌落,卻又被不遠處的另一個黑袍人接住。
驚鴻一瞥之下,他似乎看到了一個仿佛象拔蚌一樣的事物。
但還沒等他看清楚,那詭異的灰白色就沖上了腦海。
這個黑衣人竟然沒有被立即污染,他瞬間咬破舌尖,然后嘴角鼓動,從口中露出了一個沾染鮮血的東西!
是一枚眼睛!
一枚詭異的眸子!
污染似乎發生了中斷。
利用詭異對抗詭異,利用污染遏制污染。
慈幼局似乎有短暫克制這種狀態的方法,而且,他早就將這枚眸子藏在了舌頭里。
舌頭里藏著一枚詭異的眼睛,說起來似乎有些奇怪,但對于信奉血肉永生的慈幼局來說,卻并非是什么困難的事情。
黑袍者立馬撿起地上的蓋子蓋上,那一抹灰白似乎漸漸退散了。
但其實他很清楚,被這種灰白的念頭沾染,哪怕僅僅只有一絲,也不是那么容易驅逐的。
眼下,他靠著這只眼球暫時壓制了污染,但若是長時間無法驅逐,到時候,哪怕回到慈幼局那位傳奇者也未必救得了他。
想到這里,黑袍人已經想要離去了。
但余下幾個身影卻默契的圍住了他。
黑袍人心中一沉。
這東西看起來只有一個,無論是誰得到了,好像都沒有理由讓給其他人。
先前合作是因為單獨任何人都無法得到這個東西,大概不得不相互配合,畢竟各自沒有隸屬關系,尤其是梁世勛,原本就是個獨行俠。
要是沒有巨大的利益,像他這種人怎么會參與這種事情,但眼下利益似乎已經到手了,那先前的合作好像就沒有繼續維持下去的必要了。
“只要讓我回到慈幼局,我會懇請那位傳奇者將此物分開,到時候每一個人都有份,如何?”
黑袍人似乎在做最后的嘗試。
他看了一眼已經崩潰成了一個血肉怪物的同伴,然后又掃視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眾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就不能怪我了。
他直接咬嘴了舌頭,連同那枚鑲嵌在舌頭上的詭異之眼,血肉在口中咀嚼,黑袍人吞咽了下去,隨后,恐怖的黑色霧氣從腳底迅速蕩漾開,轉眼就彌漫了整個空間。
“他要跑——”有人大喊一聲。
隨后雷蛇亂舞,炙白的電網劃破了黑霧,但視線之中卻已經沒有那黑衣人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