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剛上車,顧孝仁就忍不住問道︰“先生為何不多住幾日?”
“門之國尚有要事,而且神廟也有俗物纏身,眼下白云港事了,自然要早早啟程。”至上如此說著。
“但也太急了些。還尚未盡到地主之宜。”
“哪里哪里。顧先生款待之周到,至上始終銘記。”他抿了抿嘴唇道︰“何況尋物一事并未能幫得上顧先生,至上深感慚愧。”
“你要是這樣說,那我可就不放你走了。”顧孝仁這樣說。
至上有些哭笑不得︰“顧先生,真有要事。”
“那好。”顧孝仁將一個不大的小包裹遞給對方︰“留著路上吃。”
至上沒有細想,也未曾想到,這個不大的小包裹里,除了一些食物之外,還有五兩【白玉仙茶】。
畢竟,若非至上提醒,顧孝仁也想不到那枚天珠竟然會在淑女鏡里,說到底還是幫了些忙的,【白玉仙茶】雖然珍貴,但在他這里就算不得什么了,也算是報酬加贈禮了。
如此想著,兩人在后座聊著天,至上還言語道,若是以后有機會,顧孝仁一定要前去門之國的金匱神廟做客云云。
車子最終停在了白云東港的碼頭上。
幾人下了車,顧孝仁喚來了碼頭的管事,然后要了一張船票。
將船票交給至上,顧孝仁又掏出了一枚小木片。
“這是?”至上微微愣了下。
顧孝仁解釋道︰“憑此木牌者,可在東港倉庫支取糧米萬斤。”
“糧米萬斤?”至上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不可!無功不受祿。我來到云國又沒有幫上顧先生什么忙,怎么可以接受這么貴重的東西!更何況,顧先生可知曉如今門之國的糧價已經到了什么地步了?
“我又不是炒糧的。”顧孝仁將木牌塞進了至上的手里,淡淡地說道︰“這可是我和陳懷宣早就說好了的事情,無論東西找到與否,都會支付一馬車的糧食作為邀請之資。”
“但,這可不止是一馬車了。”
什么馬車能裝下一萬斤?
三輛還差不多。
“糧食在我這里不算珍貴,但對于至上你來說,應該是用得著的。”顧孝仁示意對方不要推辭。
“何止是用得著。”至上搖頭嘆氣道︰“為了籌集糧款,神廟里能賣的都賣了,但門之國糧價極高,籌到的那點糧食可謂是杯水車薪。”
顧孝仁能明白一些。
至上籌集糧款未必是為了廟眾,大概還有接濟一些信徒的因素在里面。
想到這里,顧孝仁心中一動,突然說道︰“對了,說起糧食我倒是想起了個事情。我有個朋友手里糧食極多,但他最近迷上了一個教派,不僅為那位教派的神明在城外修繕神廟,甚至為了傳播教義,愿意以遠低于市場價的價格售賣一批糧食,唯一的要求就是購買者必須是回籠教徒。”
“那是什么教派?”至上追問。
顧孝仁直接掏出了一個小卡片遞給對方。
沒錯,他那個朋友說的可不是顧孝仁自己,而是叉叉叉那個白胖子。
這家伙絕對是個傳教鬼才,顧孝仁覺得每頓飯都應該給他加個“雞腿”,不然無法體現這個信徒的優秀。
“回籠教義……”至上看了幾眼,喃喃自語道︰“看起來到不像是走了歪路的。”他想了想說道︰“顧先生,能否讓我與您的那位朋友見上一面。”
“呃,你這是?”顧孝仁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置信︰“難不成你想……”
“沒錯,若是此教派走的是正路,我至上信了又何妨?”至上正義凜然地說。
“人家應該不收教諜的。”顧孝仁忍不住勸解︰“而且,你不是金匱的信徒嗎?”
“哪怕吾主知曉,也應該不會怪我的,因為我走的正是當年吾主走過的路。”至上一臉虔誠地做了個手勢,然后說道︰“若是此事無假,可救萬民于水火,我愿在吾主神廟中修一大殿,供奉其金身,宣揚此教教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