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不敢在和這兩個粗魯的家伙講什么道理了,只能快速的接過皮包,然后整理了下衣服,臉色有些難看的走進入了寓所。
這是一座三層高的小樓,韓泰愚剛剛踏入客廳,就聽到了有人傳來了淡淡地提醒︰“先生正在午睡。”
韓泰愚身形忍不住一頓。
“每年都有幾個倒霉蛋因為觸怒先生而被扔到了海里喂魚,其中打擾先生午睡的好像占據了絕大多數。”
那人聲音有些戲虐,韓泰愚回頭看了那個仆人一眼,然后推了推鏡片,看向了樓上。
微微沉默了片刻之后,他還是站在了客廳里,甚至沒敢坐下。
這一站就是兩個小時。
直到韓泰愚兩腿發顫,腰脖酸脹,口干舌燥,樓上還是沒有什么動靜。
他忍不住伸著脖子打量著,偶爾還看向那座立在客廳里的鑲金機械鐘。
已經是下午兩點過半了,那位艾夫先生竟然還沒有起床的征兆。
直到三點都過去了三分之一,韓泰愚才看到一個端著托盤的女仆走上樓。
托盤上用玉碗盛著奶白色的事物,還冒著熱氣,好像溫熱的鮮奶。
他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舔了舔有些發干的嘴唇。
又過了十幾分種,之前上樓的女仆才走了下來,還整理了下有些雜亂的衣襟,并且臉色泛紅地說道︰“先生請你去書房談話。”
“好的。”
韓泰愚點頭哈腰的回應著,直到女仆離開,這才晃了晃脖子,然后重新扣上最上邊的那顆紐扣,整理了一番衣著,才走上了樓梯。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自然知曉書房的方位。
韓泰愚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并控制著音量︰“先生!”
“泰愚啊,進來吧。”
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韓泰愚輕推房門走了進去。
一個頭發和他一樣禿,年紀看起來大概可以當他爹的男人坐在哪里,并且朝著他招手。
韓泰愚走了過去。
他不由得想到了艾夫先生的某些傳聞。
艾夫先生其實只比他大上幾歲,但因為年輕的時候經常留宿于會館之所,夜御數女,熬夜灌酒,五毒俱通,所以不過四十余歲看起來就已經精神矍鑠了。
據說現在天天靠著鮮奶的來養身子,嗯,動物的不行,還得是人的,所以在某些上層流傳的名聲有些臭,也因為這種事情,艾夫先生經常會和他人起些沖突,造成的流血事件也不少,這些都是云國八卦的報紙頭條。
“你在想什么?”
“呃,沒什么。”
驟然聽到了對方的詢問,韓泰愚嚇了一跳,尤其是對方看過來的那種眼神,讓韓泰愚的心跳都快上了幾拍兒,他這個時候才想到,眼前這個艾夫先生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色,他的八卦也是自己敢想的?
“坐。”
“哎。”
韓泰愚坐了小半個屁股。
“東西都拿來了?”
“拿來了。”他立馬又站了起來,并且從皮包里掏出了幾本賬冊,然后恭恭敬敬地雙手遞了過去。
老禿頭拿起賬冊打開翻看了一會兒,良久才說道︰“他們有查出什么東西嗎?”
“這個……”韓泰愚的神色有些難看了起來︰“他們、他們根本就,就不讓我接觸,所以……”
“所以你就什么都不知道?”老禿頭看了他一眼︰“廢物。”
韓泰愚想爭辯,但又不敢。
“看來你呆在副社長的位子上也沒有什么用處了。”老禿頭又說。
這下韓泰愚急了︰“不,艾夫先生,我打聽到了,他們、他們不止在查一家公司,好像白云港幾家大型的船務都有些動靜。他們昨日還宣布暫時性關閉幾條航線的事情,并且不允許任何一條船私自出港。”
老禿頭聽了皺了皺眉︰“關閉航線可是要損失不少錢的,其它股東沒有鬧起來?”
“原本鬧了的。但對方有個家伙將鬧事的從五樓扔了下去,然后就沒人敢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