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十幾分鐘后,渾身濕漉漉的陳敬輝跳上甲板,眾人見他整個臉色都變得微微有些難看。
“輝哥,怎么樣?”有人問著。
他搖了搖頭︰“岸邊一個人都沒有。”
“沒人?”手下的兄弟微微一愣︰“會不會是我們記錯日子了?”
“記錯你個頭啊!昨天可是老大的生日!”
“那這是怎么回事?是接應的人記錯了?”
看著手下的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陳敬輝的臉色陰沉似水。
“大哥,怎么辦?”
暗中以往的規矩,若是貨物交易出現了變故,自然是要馬上離開的,畢竟安全最重要嘛。
但看著一張張粗糙發白的臉,陳敬輝想要說出什么,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畢竟,這幾船貨物光運輸的途中往返就接近了三個月,他們一路上經歷風暴海嘯,還有提防同行的黑吃黑,甚至有得病的、有酒醉落水的、有遭遇到海上超凡事件掛掉了的,等等意外消耗的幾條人命繼續救濟,這可是需要將這些貨物販賣掉換成錢和資源,才能給大家分潤啊!
站在哪里想了想,陳敬輝談了口氣︰“這樣吧,我入趟城,你們在這里等著。若是在凌晨三點我還沒有回來,你們立馬離開近海!”
“大哥,路上你也聽到了,三遐好像要打仗了。這個時候你入城豈不是正撞到槍口上?”有人勸說。
“管不了那么多了,照我說的辦。”
簡單的做了安排,陳敬輝就再次潛入海里,朝著遠處的普仁港游去。
一路上,陳敬輝的確是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兒,因為除了普仁港超凡者巡查更加密集之外,他還感覺到了整個城市竟然還出現了一種荒涼蕭條的意味。
雖然現在已經黑夜了,但普仁港畢竟是區域性強國東遐來國的首都,那是天南首屈一指的大都市,這種大型城市的夜晚不說夜夜笙歌吧,但怎么也不該像現在這樣充滿死寂的氣氛。
若不是偶爾能看到行色匆匆的行人,陳敬輝甚至覺得自己來到的不是一國首都,而是某個充滿了破敗頹廢氣息的死亡之城!
就這樣,帶著滿身疑惑,一個小時后,陳敬輝潛入了某座莊園。
“浪里白條?”在某座莊園里,陳敬輝沒有找到接頭人,反而在這里看到了一位同行。
“吳老六,你怎么在這里?”陳敬輝的神情有些謹慎,目光也止不住的四處打量,似乎生怕對方設下陷阱。
“自然是和你一樣的原因。”那人笑了笑,也不意外。
“你也是來找張先生的?”陳敬輝似乎想到了什么。
對方大概率也是張先生這條線上的人。
難道和他一樣,都是在交接的時候出現了問題?
“張先生?”那人微微冷笑︰“那個家伙早就破產跑路了,之前來找他的人不少,我們怕是最后一批找他的人了。”
“早就跑了?”從這位同行的口中,陳敬輝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兒︰“什么意思?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那人目光打量著陳敬輝,但看著他風塵仆仆,不修邊幅的模樣,當即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原來是去進貨了,呵,也算你倒霉。”
“什么叫算我倒霉?”陳敬輝的眸子里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不要這樣看著我。呵呵,倒霉的又不止你一個。”那人聳了聳肩,雙手一攤道︰“別說你了,我們這一條線上的,無論是諸多同行,還是我們曾經仰望不可及的大商行,甚至包括整個利益鏈的背后大東家,大概都算崩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