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婦人一臉蠟黃之色,神情似乎有些瘋瘋癲癲,而且整個下霸村從來都沒有人見它說過話,這個家伙就仿佛不是人一樣,因為哪怕是靠近它,都能聞到一股惹人作嘔的尸臭之氣。
但曹承人卻并沒嫌棄,他稱呼老婦人為嬸娘,成天為它端水送碗,搽洗身體,甚至將對方供養在了內宅之中,很少讓對方露面。
從那以后,村民們偶爾能看到曹承人用木棍在院子里寫字,嗯,以前他是不識字的,而且,這種字體稍稍有些陌生,哪怕是村里認識幾個字的家伙,都認不出他寫的到底是什么地方的字體。
就這樣,在村里格格不入的曹承人,一直長到了十六歲。
十六歲那年,曹承人突然離開漁村,去外面參了軍。
之后,那座屋子里除了又那個古怪的老婦,村民們大概就很少聽到曹承人的消息了。
不過,自從曹承人離開之后,下霸村卻接連出現了一系列詭異的事件,大多數村民家伙的雞鴨牲畜接連暴斃,到了最后竟然開始蔓延到了人的身上,哪怕是家家戶戶湊了點錢,請了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前去一百三十里外的縣城報案,但最后小伙子竟然也沒有走出這片大山,而是跌跌撞撞,最后掉入懸崖死了。
整個漁村仿佛被困在了這片山溝里。
仿佛受到了某些惡毒的詛咒一樣。
曾經有活人懷疑,是不是那個老婦人為村子里帶來了難以言喻的災難。
只是,還沒等這些家伙做出反應,原國五百六十一年,一場古怪的瘟疫襲來,下霸村的最后一個村民,在全身抽搐,血肉不斷潰爛之下咽了最后一口氣。
那已經是六十多年前發生的事情了。
這些,都是顧孝仁從山洪沖出的枯骨之中,提取的一些久遠的記憶。
至于曹承人,祂在下霸村的所有記憶都是一片空白,無論是被困山溝,還是如何活下來的方式,以及誰交給了他那些文字,還有他為什么會在那個時間節點去了軍隊,這些都難以在昨日重現中窺視到,好像一種強大的力量,將這片時間節點的一切都抹去了。
顧孝仁懷疑這一切和那個老婦人有關,因為在寡婦梨那里,同樣也有一位老婦出現。
這應該不是巧合。
至于被顧孝仁割下的那顆頭顱也并沒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因為這東西大概已經死了不下一百多年了,屬于某些古尸還魂,與當初情報院抓捕寡婦梨有所牽連的老婦相同,對方同樣已經沒有了任何氣息。
這只不過是某個存在利用的某種載體罷了。
當然,顧孝仁還是在曹承人的記憶里,提取了他進入軍隊的一系列影像。
前半段,大概是一個平民子弟,在戰場上建功立業,并且不斷成長為傳奇者的勵志故事。
至于后半段……
……
……
“承人啊。”
“次長!”
“我下去之后,應該是禹貢接我的班兒,我已經向祂提出了,保舉你進入半神培養計劃,到時候,你大概會順利的成為軍衡司的首腦。”
“次、次長!”
“先別激動,成不成還兩說呢。”
“次長大恩大德,承人沒齒難忘。”
幾天后。
“承人啊,抱歉了,大概是人走茶涼了,沒人賣我這個面子嘍。估計你要等上三年了。”
曹承人扯了扯嘴角,僵硬地笑了笑︰“沒事的次長,畢竟我還年輕,三年還是等得起的。”
“你能這樣想就很好。”
……
……
三年后。
“這位是新任軍衡司首腦顧孝則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