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橫田一安走進內堂,貝爾先看到的就是在大堂正中央供奉著的斷刀。
“那把斷刀你還留著呢?”
“是啊,如果不是劍心大人的教誨,我可能現在還活在那時的夢里。”
橫田一安珍重的撫摸著那把斷劍,這曾是他最心愛的寶刀,平時刀不離身,對它視若性命。
直到貝爾一把將其折斷,斷掉的截面被捏成碎片,再無任何修復的可能。
“不是教誨,是教訓。”
“不,就是教誨。”
橫田一安的眼中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若不是寶刀斷刃,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明白,武士道乃是人之道,并非刀之道,怎么能被一把刀就牽著鼻子走呢。”
橫田一安微微自嘲一聲。
“當時劍心大人從我手下救出曾山久雄,折斷了我的刀,我以為自己的武士道破滅,幾度想要輕生,但最后還是沒有自裁的勇氣。”
“現在想想,幸虧當時的我沒有自裁當場,不然的話就成了武士的笑柄了。”
貝爾不屑的撇了撇嘴,對橫田一安的武士道棄之以鼻。
武士視刀如命,是因為從前的和之國太窮了,一把武士刀就是武士的全部身價財產。
刀斷了,武士買不起新刀,武士道也就斷了,所以才視刀如命。
現在都多少年過去了,無限制劍道流道館的拐角就有一家武器鋪,刀槍劍戟應有盡有,卻沒想到這種陋習卻傳了下來,還成為了主流。
迂腐。
“廢話少說,我找你來就是跟你說個事。”
“請說吧。”
橫田一安沒敢坐在主位,而是坐在與貝爾對位的椅子上。
“把我家老大換下來,讓老二跟著你上戰場。”
貝爾直接了當,橫田一安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竹山秀子的倔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若是以武士之名下令倒也能把她換下來,但只怕秀子會記恨您啊。”
“那就把老二老三安排到軍營里,由他倆做竹山秀子的侍衛,平時不出戰,你能答應嗎?”
打仗不是玩鬧,每分每秒都有武士死去,貝爾強行個竹山秀子塞了兩個保姆,可能會引起橫田一安手下武士的不滿。
而且他們兩個不是宣誓效忠于橫田一安的武士,按照和之國的潛規則,沒有效忠之名是沒辦法跟著橫田一安上戰場建功立業的。
至少在其他武士看來,上戰場就是建功立業的機會。
他還是得先問問橫田一安的意見。
“如果我不同意,您是不是就要強行把秀子小姐帶回道館了?”
貝爾喝了口茶,沒有回答橫田一安的問題,但也算是默認了他的猜測。
“曾山久雄和村田正男兩個人都是人才,他們兩個來我的軍隊我當然是求之不得的了。”
思索了一下,橫田一安也不是不知變通的人。
“他們兩個可以以軍師之名進入我的軍隊,正好和竹山秀子的工作性質差不多,隨時可以待在秀子的左右貼身保護,武士們也不會有太大的意見。”
說著,橫田一安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
“不過......戰場局勢瞬息萬變,您就這么放心讓您的三個弟子一起上戰場嗎?”
貝爾冷哼一聲,橫田一安這意思是想把自己也一起收了啊。
“收起你的小心思,他們三個足夠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