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他便裝模作樣的站起身,負手在飛舟之上四處轉悠著,眼中的驚奇也是抑制不住。
整艘飛舟共有兩層,眾人所待皆是處在上層,上層布置倒是頗為簡單,眾人所待的船艙便占據了大半位置,而船艙前后便皆是露天的甲板。
立在甲板邊緣,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望無際的云海,又或者是隱約可見的綿延群山,場面之壯麗,亦是他從未見過。
和其他全真弟子一樣,佇立在甲板邊緣出神許久,尹志平才緩緩從那壯麗之景中回過神來,心中滿是感慨!
他突然有些慶幸,慶幸自己全真弟子的身份,若非拜入全真,縱使天地異變,縱使修行大世,他又何德何能,能始終牢牢的站在時代之巔,接觸著這個時代最前沿的種種變化。
懷著種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步入下層船艙,映入眼簾的則是一條筆直的過道,看其長度,應該是貫穿了整艘飛舟,過道兩旁,則是一扇扇緊閉的房門。
有弟子打開房門進入,才發現這些竟是一處處閉關靜室,而且還有禁制令牌的存在,似乎可以開啟房間內的陣法。
只不過百余名弟子,接觸到神魂的也不過幾人,絕大部分人也只能看著修為高強的師兄擺弄操縱著靜室陣法……
一眾弟子四處轉悠之下,時間倒也過得很快,不知何時,飛舟的速度再次放緩,高度亦是隨之降低。
不少立在甲班邊緣看著云海風景的弟子也立馬發現了這個變化,隨著高度的降低,穿過云層,一座雄城亦是驟然顯現在了所有全真弟子的視野之中。
哪怕處在高空,這座城池,也是一眼望不到盡頭所在,城墻高達數丈,通體黝黑,城墻之上,盡皆披甲執銳將士佇立,數不清的明字大旗隨風涌動,一眼望去,一股威嚴肅殺之意便是撲面而來。
一眾全真弟子震驚于城池的雄偉恢宏,而此時地面城池之中,原本的喧囂,亦是隨著那巨型飛舟的出現,而緩緩的變得寂靜下來。
不管是城墻之上執守的將士,亦或者城池之中的百姓還有江湖人,此時皆是和之前全真弟子見到這飛舟時的表情一模一樣。
數十丈之長的飛舟遮天蔽日,好在飛舟之上飄揚的全真旗幟亦是證明著這飛舟的來源,而且飛舟也未跨過城墻絲毫,也不至于讓人太過慌亂。
但饒是如此,城池之中,竟還是有不少慌亂之景,甚至還有人跪下朝飛舟叩拜著,街道上,一隊隊披甲執銳的將士飛奔,朝四方傳遞著消息命令。
沒過一會,城池中央,一道身影沖天而起,緊接著,城池各處,陸續有數道身影緊隨其后,御空而行,不過片刻時間,那幾道身影便佇立在了飛舟之前。
“參見大帥!”
當人影徹底顯露而出,震耳欲聾的高呼聲便響徹云霄,入目之處,皆是跪倒在地的將士與百姓。
與此同時,那遮天蔽日的飛舟,亦是一陣顫動,那覆蓋整個飛舟的熒光緩緩消失,飛舟之上,整齊佇立的全真弟子亦是顯露而出。
立在首位的那青衫負劍身影,立馬就被不少江湖人認出,還未待眾人議論,那被無數人視為北地雄主聶長青的一句話,頓時便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師弟遠道而來,師兄有失遠迎,師弟勿怪,師弟勿怪啊!”
師兄!師弟!
這兩個稱呼,頓時引得無數人議論紛紛,要知道,自當年義軍舉事,聶長青闖出威名之后,江湖人對他的從前可沒少八卦。
從全真親傳到全真棄徒,至明教三十六營統領,再至如今的北地之主!
雖然江湖上早就有傳言他與全真并沒有完全斷絕關系,全真也曾多次因他而幫助義軍,而且他與全真掌教徐天涯亦是關系深厚,但畢竟一直沒有真憑實據,他也未曾公開談論過有關全真的任何事情。
而全真,從始至終也未曾摘掉他全真棄徒的帽子,更未曾明面上與與義軍有過任何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