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沒有出聲的王辰,將眾人的表情都盡收眼中。
幾個跑船佬聽到吳瑩的暗示,紛紛有些心動,有幾個沒腦子的漢子嘴角都朝上扯了起來。
要說他們不怕衙門那是不可能的,他們畢竟干的是違法的事情,每次跑船的時候,最心驚膽戰的不是干架,而是那些神出鬼沒的衙門。
有背景的人不會跑沙這種臟活,真正有勢力的人只會在源頭上控制一切。
這些沒有背景的跑船佬也知道三家沙場有背景,他們心里不是沒有想法成立第四家洗沙場。
但是理想總是豐滿的,沒有人脈,他們連人都見不到,更別提之后的事情了。
所以現在聽到加入采砂協會也能受到保護,幾個跑船佬是真的驚喜,頓時來了興趣。
其他兩個沙場的人這個時候也沒有拆吳瑩的臺,也是一臉玩味的看著那些跑船佬。
他們三家沙場背后都有人,所謂的‘天氣預報’對于他們來說一點意義沒有。
就算成立采砂協會,也是他們三家背后的勢力吃下最大的東西,甚至真正的會長能夠將整個清河勢力控制住。
現在只要肉爛在鍋里,怎么都是他們三家分,至于誰最后是大贏家,就要看各自的手段了。
“辛虧沒有指望這些人。”王辰心中嘆道,指望這些靠拳頭吃飯的人,真是想多了。
不過王辰也知道,這些漢子背后沒有傘,干這行的最怕的也是那些衙門。
所以采砂協會的‘天氣預報’對他們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換位思考,如果王辰不知道以后的大勢,他也可能會跟這些跑船佬做一樣的選擇。
“我們加入采砂協會需要付出什么?”跑船佬中有人謹慎的問道。
大家都是混了多少年的人,自然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既然采砂協會能夠罩著他們,自然也需要他們付出代價。
集裝箱里其他幾個跑船佬聞聲也嚴肅了起來,大家都明白這個道理,紛紛看著有些妖媚的吳瑩。
付出代價很正常,就怕是加入采砂協會的代價太大了。
吳瑩笑瞇瞇道:“你們每個人以吸沙船的形式加入采砂協會,每條船一個月交一點點的費用,然后調配時間采砂子就可以。”
“就這?”眾人有些吃驚。
不是代價太大了,而是太小了。
花一點點錢,找一個大樹罩著,對于他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啊。
“當然還有一些規矩。”點上女士香煙,吳瑩吐了一個眼圈后道:“丑話說在前面,既然成立采砂協會就要有規矩,都要聽協會的組織,你們要是想增加吸沙船也要提前報備,沒有協會的允許不能自己私自賣沙,運沙。”
“要是誰違背了,到時候可不是現在這么簡單,而是整個清河沒有一點立足之地。”
吳瑩撇了眼老神在在的王辰,淡淡道:“像有些人刺頭,要是不服從管理,到時候可就不像現在好說話了。”
這話一出,整個屋里的人都一頓,這話很明顯了,都知道這話是故意說給王辰說的。
閉目養神的李慈此刻也睜開了眼睛,細細的打量著王辰。
他這個人一直謹慎,尤其是這幾年年紀大了,做事更是謹慎的有些過頭了。
現在清河都在傳吳瑩跟王辰撕破臉了。
他自然早就知道了。
甚至他還知道吳瑩等王辰走了之后,在自己的老巢天字一號包廂將東西全部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