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
這是蘇木的第五杯了,喝酒就會莫名的開心,他這次沒站起來了,坐在藤椅上,靠著,悠哉悠哉,手中杯子搖搖晃晃的酒答道:“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斷腸人在天涯啊!”
呼呼呼!
這次那個小老太太一聽好像都忘記了自己是余不淼的妻子,忍不住叫道:“好曲!”
作為別人的妻子,思想傳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她其實不應該出聲的,但是作為古曲文化的愛好者,她真的不得不拍案叫絕!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她真的很無奈的搖了搖頭,復雜的看了余不淼一眼,這人......真特么碰不得了啊!
下面的人又換套路了,直接來了個不常見的,“我這提,很簡單,就抒寫亡國之痛,意境深遠,感情真摯,結構精妙,語言清新便可以,還必須能體會到絕命詞感覺。”
絕命詞古今一共都沒有幾首。
在沒有背景堆積的情況下,要想有絕命詞的感覺,這無疑是巨難得的,這總不可能還會寫吧?
亡國詞?還要意境深遠?
“嗝,嗝。”
這酒多少度的?蘇木輕輕晃晃頭,站了起來,沒拿杯子,直接從后面的那個旗袍小姐姐手上拿走了青花瓷瓶,提在手上,從位置走了出來,邊走邊念:“嗯......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那人:“……”然后心服口服地對蘇木豎了個大拇指,一句話也不說了。
這沒什么好說的了。
春花秋月何時了都來了,還能說什么?
跪下吧。
直接跪下吧。
錢老只有不停喝酒麻痹自己,嗯......我在做夢,我特么在做夢啊!
你大爺的,這特么你都能秒寫出來,你丫詞爹......不對,詞仙出世吧!
蘇木得分越來越多,此刻,好像已經不是什么選手們的詩會大賽了,而變成了蘇木一人念詩干懵所有人的比賽了!
輪到第五號參賽者了,這人是云州詩協的,說題之前,他此時已經不是抱著比賽的態度來的了,他服了,他只是想看看這蘇木......不對,蘇老師到底能牛到什么地步了。
“我這題,想聽一首瀑布雄奇壯麗......”他家附近就有一瀑布,于是那人有些期待道。
好說,蘇木這次沒用杯子了,就那么對著壺嘴大飲了一口,有佳釀順著嘴角留下也全然不知,大手一揮,走向那人仰頭誦道:“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那人年齡不小了,可此時也是服服帖帖的直接給蘇木行了一個學生禮。
受教了,長見識了啊!
其他參賽者都面面相覷!
幾乎現在已經沒有人考慮這詩會是個比賽的事兒了,下一個出題人的聲音緊接著就來了。
“我很喜歡蘇老師剛剛的那兩首婉約詞,不知還有沒有這種風格的小令......”這聲音已經開始很尊重了。
畢竟文壇,向來實力為先?
蘇木舉起瓶子又是一大口,他雖然臉已經紅得不輕了,但口詞還是十分清晰當下答道:“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又是一人行學生禮。
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精彩絕倫,妙不可言啊!
在場已經無人多言了。
都默契的死死盯住了那舞臺正中央,當之無愧今晚主角的蘇木,一人又是站起來,輕輕委身一下,問道:
“頌母之詩,蘇老師可有。”
“有。”
蘇木瞇著眼,沒少一口酒的輕笑,“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那人神情復雜,內心思緒一陣涌動,畢恭畢敬的拱了拱手,才坐下。
緊接著,又有人更加恭敬出題,他很擅長相思詩:“蘇老師,你可有借詠物而寄相思的詩,是眷懷友人之作。”
蘇木已經拿起了他旁邊人的青花酒瓶,搖搖晃晃正式那人:“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一女同志道:“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