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近來最受縣尊大老爺寵愛的,那位從揚州來的妓子。
汪弘業食指大動,只覺得唇干舌燥。
再不言語,汪弘業急不可耐的沖進屋中,伸手重重的將屋門關上。
少頃,地動山搖。
好似有一顆無邊隕石,從深空而來,筆直的奔向大地山谷。
這隕石破開重重大氣,引發無邊的烈焰,整個如同被煅燒的鋼鐵,整體通紅耀眼。
大地在顫抖,無數的動物惶恐的想要逃離山谷,層層密密的山林,被巨大的氣浪壓倒,倒的亂七八糟。
山澗清泉停歇,山溪倒流,而后從地底反彈起的力量,讓山泉噴射,山洪暴瀉,沖倒連綿不絕的山林,也讓那些正在逃亡的生物湮滅于無盡山洪之下。
那如天魔一般的隕石,已經如泰山壓頂一般的逼近了。
越來越近。
隕石在空氣中不斷的摩擦,發出尖銳而連綿不絕的轟鳴聲。
這世間,沒有任何生物,能夠抵擋得了。
滅世的隕石,終于是重重的砸在了大地山谷之中,無盡的氣浪翻涌著,一圈圈的呈現出肉眼可見的模樣飛射而出。
山谷被摧平,地皮被掀開,無數的枯枝碎石,在狂風之中無助的四處搖擺飛射。
而這滅世隕石,卻力道不減,好似有一只無形的神之手掌,在背后輕輕的推動著,鉆入地底深處。
一道亮光閃現,大地已經開始四分五裂,再也無法合攏。
那滅世隕石,終于是在巨大的力量下融化,融入大地之中。
震耳欲聾的驚天聲響,終于是在剎那間消失不見。
一切歸于死寂。
便如宇宙初開一般,沒有時間,沒有空間,唯有那一點暗光,已經低低的不知何處傳來的空洞聲響。
……
“汪弘業命不久矣!某恨不得當場便砍了他的腦袋!”
歙縣縣衙偏院偏房之中,于謙面目猙獰,咬牙切齒。
屋內只有四人。
于謙、張天,以及兩名身穿幼軍衛軍服的少年人。
而于謙、張天與其中一名少年皆是站立。
唯有最后一名少年,安坐椅子上。
正是此次要來徽州府惹事的,大明皇太孫朱瞻基!
朱瞻基有些好笑的看著于謙:“這才幾多時日,就真的如軍中之人一般,動不動喊打喊殺了?”
聽到太孫的調笑,于謙連忙收斂聲色,歉意的抱拳:“還請太孫見諒,屬下實乃未曾見過,似汪弘業這等厚顏無恥,瀆職懈怠之人!”
朱瞻基輕笑著:“你沒見過的人多著呢。小小一個汪弘業,自然有收拾他的時候。不過眼下,要想好如何在徽州府試點推行稅賦之事。
你們也看到了,這城外那么多的五縣百姓聚集鬧事,當真背后就沒有這徽州地方勢力在暗中推動?”
提到正事,于謙正色沉吟,而后搖搖頭:“斷無可能!其后必有人在推波助瀾。
所以,若是太孫欲行稅賦革新,必然也會遭到那些人的阻攔。
他們不敢明著反對,卻會如這次一般,在背后推動百姓鬧事,好借此讓太孫,讓我等無可奈何,最后稅賦革新之事只能無疾而終……”
朱瞻基點點頭:“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