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繡春刀,身穿飛魚服。
往日里,殺人如麻,小兒止啼的錦衣衛,魚貫而出,沖出廣西安排的宅院。
他們臉色莊重,氣勢洶洶。
奔向城中各處。
去尋找,那些深藏于里巷之中美味。
秀兒師傅很忙碌,也很無奈。
在羅師傅不在的日子里,他將要暫時統帥錦衣衛,在城中像是無頭蒼蠅一般。
為主家尋找到想要的食材。
宅院廚房中。
秀兒師傅不得片刻歇息,已經忙綠了整整半個時辰。
粉成了面,面成了線。
外出尋找食材的活計們,還沒有回來。
廣西的官員,已經派了人過來邀請。
廣西都指揮使鄂宏大,既然是親自跟了過來。
顯得有些過分的熱情。
朱瞻基剛剛摘下圍裙,還未拍凈身上的面粉,就見鄂宏大急匆匆的從前院沖了進來。
鄂宏大到了近前,兩只大手一抱,操著豪邁的嗓音:“末將鄂宏大,拜見太孫,還請太孫移步,廣西上下已備好薄酒,為太孫接風洗塵。”
很難想象,一介武夫,還能這般文縐縐的說著客套話。
有所求?
朱瞻基心中稍作思索,卻是不敢讓鄂宏大久持儀態,趕忙扶正對方:“指揮使統掌廣西九衛、十一千戶所,便是大明在這南疆的柱石,豈可以末將自謙!”
廣西有十衛。
除了靖江王府的廣西護衛之外。
桂林右衛、中衛,南寧衛、柳州衛、馴象衛、潯州衛、慶遠衛、南丹衛、奉議衛合共九衛,五萬兵馬。
又有灌陽、全州、平樂、富川、梧州、五屯、遷江、古田、賀縣、郁林、容縣十一個千戶所,上萬兵馬。
這九衛、十一千戶所,合共六萬多衛所官兵。
皆系于鄂宏大一人身上。
若說關正平乃是廣西全省行政扛把子。那他鄂宏大就是廣西軍隊的扛把子。
真要是比狠得。
在廣西,沒有人能擋得住鄂宏大!
鄂宏大聽著太孫的夸贊,卻是露出一抹緊張,連連搖頭:“廣西九衛、十一千戶所,皆是大明衛所,乃是陛下和朝廷的兵。末將不過早入了軍務,又憑著比常人多上那么一絲氣力,才多殺了些敵酋,竊據這指揮使的位子而已……”
這般謙遜?
聽著對方的話,朱瞻基不由疑惑起來。
若說鄂宏大先前的客套,那可以歸于官場的正常交際禮儀。但現在卻接著客套,那就不符合他武將的身份了。
朱瞻基不由直言開口:“指揮使有什么事,直說無妨,我定然從善如流!”
他是給鄂宏大露出了一條縫隙,看他到底敢提出怎樣的要求來。
鄂宏大有些錯然,仿佛是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一樣。
他憨憨的搓搓手,方才支支吾吾的開口:“我是猜想……僅僅就是猜想……當不得真……”
這就有意思了。
朱瞻基笑著臉,多看了鄂宏大兩眼,點點頭,示意其繼續說。
鄂宏大嘿嘿一笑,姿態竟然毫無執掌一省衛所的指揮使摸樣。
他揉搓著腦袋,表情古怪的說:“您來廣西,怕是要折騰折騰的吧。”
朱瞻基聞言,立馬一瞪眼。
本宮這般不正經?
鄂宏大瞧著太孫的眼神,連忙抱拳低頭彎腰請罪。
朱瞻基尷尬的輕輕嗓子:“指揮使接著說,將話都說完了。”
不治罪?
鄂宏大長出一口氣,將心中準備的話一骨碌說完:“末將是想著,您既然要折騰,那定然是要用得到咱們廣西指揮使司的。
可這北邊是咱們大明,東邊的倭寇是廣東、福建在盯著。西邊也是云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