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正平揮揮手:“知道了……喝多了,有些醉,且去歇息吧……”
說完,也不管還想說話的鄂宏大,徑直走入柳州府衙深處。
城中別院。
剛剛返回,方才落座的朱瞻基。
同樣是一瞬間,恢復清醒。
在外面找了一天食材的朱秀,靠著門框坐在門檻上。
于謙兩手揣在袖子里,顯得有些困意。
張天不在,他與齊子安還在城中軍營,安排幼軍衛諸般軍務。
朱瞻基也沒有急著開口。
端起茶杯茶壺,連著吞下三倍茶水,方才吐出一口濁氣。
“今日,廣西接連試探,想要探出我的口風和底線。”
都快要睡著了的于謙,立馬睜開雙眼,看向太孫:“您都說了?”
朱瞻基點點頭,又搖搖頭:“說了,也沒說。只不過,他們如今也已知道,我是要接著折騰的。”
于謙輕笑出聲:“您這是在撓他們的心窩子呀!眼下,他們只怕是,正在想著該怎么折騰吧。”
朱瞻基又搖搖頭:“他們今天,怕是睡不好覺了……”
于謙疑惑,看向朱瞻基,不知道這話是什么意思。
朱瞻基微微一笑:“臨走時,在那鄂宏大面前提了一嘴,我想要調用廣西護衛。”
于謙張張嘴巴,最后又緊緊的閉上。
朱瞻基姍姍一笑,又顯得有些醉了,擺擺手:“沒你想的那么嚴重,不過是覺得,數千兵馬閑置也是浪費。若要在南疆做些事,能有一份力量,也算是好的。”
于謙已經合上了雙眼,像是睡著了一樣。
朱瞻基憤憤的瞪了對方一眼,有些氣鼓鼓的站起身,跺跺腳,不再管裝睡的于謙,徑直向著后院安寢之處走去。
廊下點著燭光,有些昏沉。
窗臺后面的灌木里,傳來陣陣的流水聲。
到了正院主屋,朱瞻基遣散了,那些想要爬進他被窩里的侍女們,獨自走入只有一絲微光照出的屋子里。
“皇太孫一來廣西,便是飲酒作樂,當真是快活~”
唰的一聲。
剛剛脫掉外套的朱瞻基,渾身一個激靈,后背浮出一層冷汗。
“誰!”
嘭的一聲。
似乎是有什么東西,從房梁上砸了下來。
一抹倩影,從旁邊走了出來。
身穿著花紅柳綠的唐賽兒,竟然是笑吟吟的到了朱瞻基面前。
看清了突然出現在屋中的人,朱瞻基長出一口氣,整個身子一軟,靠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來就來了,還玩這么一出,你是想嚇死誰?”
唐賽兒一身南疆的特色服侍,少女模樣的坐在高凳上,兩只腳懸空輕輕的搖晃著:“嚇得就是你!”
朱瞻基無奈:“你前些日子,不是還在江淮一帶,怎么現在,就跑到這廣西來了?”
說著話,朱瞻基曖昧一笑,看向唐賽兒:“該不會是……千里尋夫?”
“尋個屁!”唐賽兒一副江湖氣,撇撇嘴:“真要是算起來,該是你千里尋老娘才是!我可比你先來這廣西的。你們這些個男人啊,就沒一個好東西!”
朱瞻基不樂意了,蹭的一下站起身,整個人沖到唐賽兒面前,雙手分開搭在唐賽兒身邊的桌案上,便將對方給圍剿了起來。
唐賽兒一挑眉,露出一抹挑釁和勾引:“怎么?說不過人家,便要做壞事?”
朱瞻基虎嘯一聲。
既然已被對方猜中,他再無顧忌,當即吹滅一旁的燭火。
屋內,一片烏漆嘛黑。
乒乒乓乓,響起一陣嘈雜。
似是有東西,被撞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