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造不出無縫鋼管,一時間也造不出后裝火銃。
但稍稍的加強鋼鐵強度還是能夠做到的。
而在京師城外的日月堂工坊之中,操作更加簡化的遂火槍早就在研發之中,離正式生產出來也已經相差不遠。
而后裝槍的研制,也在近些年,從圖紙轉向了研發制作序列之中。
一旦生產出來。
到時候……
大明便真的敢命日月永照!
步子要一步步的往前走。
朱瞻基在日月堂定下的順序,就是一步一個腳印,生產與研發同步進行。推出一代,下一代便會立即上馬研發。
不過受限于如今大明的整體工業水平,若是要他弄出二德子那樣的尖兵利器,卻也是不可能的。
這是癡心妄想。
不切實際。
只能說,他有信心,將大明朝如今的軍事器械,在有生之年推到一個足夠高的高度。
使之不至于,在未來落后于世界。
不過,延時炸藥,發展速度卻是進步如飛。
這一次南下的幼軍衛中,便囤積攜帶了大量的延時炸藥包。
朱瞻基一開始就大定了注意。
在軍陣技戰術已至巔峰的大明朝,他覺得成為一個大炸比說不定也能成為新一代軍神。
試問。
這世間有什么,是能比火力覆蓋,更有魅力的事物?
幻想著后世可能會被歌功頌德為一代轟神的朱瞻基,不由的發出低低的笑聲。
身后的朱秀默默的拉了一把太孫。
這才讓已然事態了的朱瞻基清醒過來。
朱瞻基收斂心神,看了眼操練不斷的諸官兵,開口問道:“如今營中諸事,可還安穩?將士,可有敢戰之心?”
頭一句,是問那些朝廷對外宣稱的,自愿棄筆從戎,投身軍伍的上千士子。
后一句,則是問現在的幼軍衛,能否有勢力讓齊子安敢于統帥出征。
齊子安稍作沉思,遲疑著說:“士子們都很好,在京師還稍有頑劣不順,不尊軍令之事發生。所幸,神機營李彬提督,頗為耐心,已教會了他們尊聽軍令的道理。”
朱瞻基憋著笑,怎么也沒有想到,齊子安也能這般正經的說謊話。
那李彬要是有耐心,怕是大明的百萬大軍,就找不出一個性子急躁的人了。
所謂的教會上千士子,也定然是在軍中殺威棒的教導下,這才馴服了那幫自視甚高的讀書種子而已。
齊子安正正經經,不覺得自己有什么說錯的地方,他繼續說:“此行,軍中未曾攜帶大炮,雖威力不足,但也貼合南疆地勢,行軍便捷。以軍中火器開路,大明刀劍鎮壓。末將看遍南疆,難見敵手!”
“你倒是很有信心!”朱瞻基夸了一句,卻是看到齊子安的臉上露出的一絲猶豫。
齊子安的話就在嘴邊,卻一直沒有說出口。
等看到太孫的眼神,已經盯著自己。
終于是甩甩手,小聲道:“不過眼下,營中卻是有一件麻煩事……”
“說。”
“漢王……王世子……現在營中……”
“什么?”朱瞻基的聲音,不由提高了幾個度量,令高臺前正在操練的官兵,盡數停了下來。
他面帶憤怒,夾雜著不解,沉聲道:“放肆!他小子,怎么到這里來了!你們又怎么會同意了,帶著他到了廣西的!”
齊子安一臉的無奈,有苦說不出,在太孫的逼問下,只得是悶著頭道:“世子是離家出走……等我們出了應天府,他才找上我們的……荒郊野外,世子以命相逼,聲稱絕不回京城。我等無奈,只得帶著士子一路南下廣西了……”
“這混賬玩意,是在玩離家出走的把戲?”
朱瞻基抬手掩面,羞愧不已。
同樣都是姓朱的。
他玉面凌風,風流倜儻,英武不凡。
小堂弟卻是紈绔不堪。
身為長兄,朱瞻基覺得自己的臉面,都被朱瞻壑給一炮轟成了個稀巴爛。
不由憤憤的站起身,殺氣騰騰。
就要去尋離家出走的朱瞻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