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明軍的鮮血,才能撫平手中刀劍的渴望。
胡破明交代清楚,便不再多留。
一旁的胡復南接過場子,開始與各方勢力商定,各自派出多少人,去削弱明軍的兵力和士氣。
……
起南風了!
半島上,一股南風,從遠洋刮了過來。
這股南風,是在夜晚里掛起的。
強勁的風力,讓山間的油松,整齊的向北傾倒。
整個山谷中,不斷的發出呼呼的嘶吼聲。
朱瞻基讓人舉著火把,自己的觀察著火焰的傾斜角度。
然后,他伸出手高高舉起,感受著風中的濕度。
很是干燥!
從遠洋而來的南風,到這片山嶺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多少的水汽。
“風起了!”
站在風口的朱瞻基,靜靜開口,聲音被風刮著吹出去一大截距離。
在他的身后,齊子安、于謙等人剛被叫醒。
聽出太孫語氣中的喜悅,齊子安的臉上終于是露出了好幾日沒有露出的笑容。
“太孫等的風來了,我軍是不是就可以繼續前進了?”
子夜的時候,軍中斥候,已經在軍營周圍,誅殺了不少的敵軍小股勢力,互有傷亡。
敵人已經開始了試探。
也在施行著倦敵策略。
朱瞻基又一次的搖頭:“為什么要去找敵人?我們就在這里等著對方過來不好嗎?”
若對方不是皇太孫,齊子安幾乎就要開噴了。
噴完,就會拔刀相向。
朱瞻基看著明顯有些上火的齊子安,淡淡開口:“將軍中所有斥候派出,南下。下令廣西護衛,將河對岸的樹木全都砍倒。就在這片河灘上,建造陣地。”
齊子安咬咬牙,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抬頭看向滿天呼嘯著的南風,然后深深的看了皇太孫一眼,重重點頭。
“末將這就去安排!”
說完,也不等其他人說話,便抱拳離去。
于謙一臉迷茫:“這……”
方才太孫的話,他聽得很清楚。
但是于謙又在懷疑,自己的聽力是不是出問題了。
等著敵人過來?
難道那些交趾前朝余孽,腦子都瓦特了?
對面的想法,明明白白的擺在臺面上,就要是拖著,累垮大明官兵。
敵人怎么會傻傻的,趕過來與大明決一死戰?
朱瞻基走到于謙的身邊,微微一笑,抬手輕輕的拍拍對方的肩膀。
“多看,多聽,多學!”
聲音,被一陣風刮走。
于謙幾乎是聽了個寂寞。
齊子安的動作很快,令行禁止。
只不過一刻鐘之后,營地中便已經集結了眾多斥候。
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裹,卻看不出里面都有些什么。
齊子安低聲的說著些什么,這些斥候立即露出堅決的表情。
所有人無聲出營。
乘著夜色,接著微弱的月光,向下游十余里處的淺灘趕了過去。
等這些人跨過了河,立馬原地分成兩隊。
各自沿著河岸,向著上下游奔赴。
他們接到的軍令很是嚴苛。
兩隊人馬,必須用最短的時間,走出設定的距離,抵達預定的位置。
被南風刮來的烏云,遮擋了大半的月光,給了他們最好的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