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趾。
新年里,所有人都變得好動,又安逸起來。
好動是因為,他們在走街串巷。
安逸,是因為他們除了吃飯喝酒,便是一切人多的時候才能玩的事情。
如今已經是大明朝了,年節里的娛樂活動,遠比過去多了不少。
就連零星的亂臣賊子,這個時候也難得的歇下來了,不愿出來惹是生非。
但是。
合共三四萬的明軍,卻是蓄勢待發。
按照路程來算,鄭和的寶船隊,差不多已經是繞過了馬六甲海峽。
這一次,他們不會在沿途停留,而是直奔目的地。
中南半島的西南方。
廣西很忠心。
都指揮使鄂宏大,親自帶著三萬兵馬,南下交趾練兵。
充分的現實了,身為大明軍人的忠誠,以及時刻不忘練兵的治軍準則。
鄂宏大,也向所有人,展示了即使身處高位要職,也不敢懶惰,時刻不忘自己是名明軍的身份。
有感于此,交趾三司緊急召開政治會議。
會上,各方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但中心思想,則是一直圍繞著,為大明精忠報國。
會后,交趾明發政令,交趾都指揮使司從北部各州府,抽調一萬兵馬,參與廣西衛所官兵的南疆部隊大操練之中。
一時間,整個交趾風聲鶴唳,四萬兵馬整日里從東邊一個州府,跑到西邊的州府,然后又突然出現在南邊的縣城外面。
倒是嚇得那些意圖復國的賊子,一個個斬斷了各自之間的聯系。
交趾地方,一時間幾乎是到了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地步。
永樂十五年正月十五。
交趾最南部清化府。
剛剛在隔壁建昌府,接受了太孫教授的特種作戰思想的四萬大軍,已經靜悄悄的抵達清化府海邊。
從這里一路向西跨過去,則到了大明的藩屬邦國之一的老撾。
鄭和留下來的寶船,也已經搭載著皇太孫,停靠在了海邊不遠處的海面上。
錦衣衛威風赫赫,護衛著太孫駕駛小船,上到了海岸上。
鄂宏大一身戎裝,率領著自己的親兵,親自迎接。
兩位大佬相見,無聲的對視一眼,然后皆是默默的轉身,看向西邊。
不到一刻鐘。
數騎從西邊的官道上,奔馳而來,在后面拖出一道長長的塵土飛揚。
戰馬到了近前,馬背上的錦衣衛猛的一拉手中韁繩。
身下的戰馬,頓時止住四蹄,然后兩只前蹄高高揚起。
戰馬發出嘶鳴。
未等戰馬穩住,馬背上的錦衣衛已經是翻身,從馬背上調下。
他們疾步到了太孫面前,當即整齊單膝著地。
“報!”
“三寶太監之寶船隊奏報,請求朝廷支援。”
朱瞻基先是目露驚慌,默默的看了一眼周圍,然后立即發問:“發生什么事情了?可是三寶太監出事了?還是寶船隊出事了?”
站在太孫身后的幼軍衛經歷于謙,滿臉緊繃,牙關咬緊。
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什么,方才這樣。
前邊,趕回來的錦衣衛已經脫口而出。
“緬甸宣慰司,無端扣留我大明商賈,至今下落不明。三寶太監如今已得允許登陸大骨剌,然緬甸宣慰司深處內陸,特奏請太孫,是否可調兵尋回我大明商賈。”
聞言,朱瞻基臉色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