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宗室權貴士紳,愛財斂財,他們卻占據了數量龐大的土地。
此消彼長,到時候大明境內,說不得真的就會如太孫所言,再次上演前秦舊事了。
無糧可吃的大明百姓,勢必會揭竿而起。
他們不會覺得皇室是無辜的,只會從地方老財到皇親國戚,給統統剝了皮。
可是,現在這些事情還沒有發現啊!
這才是關鍵!
那些利益既得者,不會因為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而放棄現在的已經握在了手上的利益。
朱瞻基看出了于謙的遲疑,終于是忍不住拍拍對方的肩膀:“此次有三省兩府和三保太監共舉此事,他們不可能從起因打壓我們。
除此之外……
誰說我擅自調動兵馬了?
等咱們在海上漂的久一些,等到鄂宏大攻破緬甸,在南疆諸宣慰司成功建立軍事聚點的時候,皇爺爺只怕會第一個沖出來護著我!”
于謙默默的翻了個白眼,頭伸出船外,張著嘴卻是什么都吐不出來。
先前在船艙里,他已經將這十幾年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您就這么肯定,陛下會護著您?”
朱瞻基無奈,一邊拍著小錦鯉的后背,一邊開口對身邊的唐賽兒吩咐:“去弄些溫水過來,給他漱漱口。”
等到唐賽兒走開,朱瞻基才開口道:“今天就和你說說,你們別看我是大明朝最不守規矩的人,但真正不守規矩的,是咱們現在的這位皇帝陛下。我皇爺爺,才是整個大明最不受規矩的人。”
于謙有些目瞪口呆。
他正在驚訝于皇太孫,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朱瞻基卻已經接著說:“咱們真要是將整個南疆收服,未來還有可能西望恒河平原的時候,那就是開疆拓土萬里的天大功績,足夠封禪泰山好幾趟了。你覺得這樣的帝王功績,我皇爺爺會放過?”
恒河平原。
是最近皇太孫對身邊普及的成果。
現在,誰都知道,在南疆以西的那條大河,叫作恒河。
那里的人即使一群廢物。
但是那里的土地,卻是這個世界上,最為肥沃的。
那自然就是大明的!
現在不是,未來也必須是!
于謙有些無語,心里想著太孫的話,忽然覺得當真有些道理。
光是南疆,怕是就有數千里疆土了。
光是將南疆收歸大明統治,這份功績就足夠皇帝,從年頭到年尾一直封禪了。
到時候,皇太孫擅自調動三省兵馬?
放肆!
那是朕未卜先知,提前暗中授命皇太孫,為朕打下一個大大的南疆!
朕做了無數的帝王都沒有做到的事情!
你們都給朕老實些。
朕要封禪!
誰罵太孫,就是不給我老朱面子,就是不想我老朱去封禪。
那你就是亂臣賊子!
忽然,于謙覺得人生沒有了意義。
皇帝和皇太孫成天耍流氓。
他還有什么玩兒的?
內閣?
不去也罷了!
想完,于謙抬抬手,向朱瞻基告辭,獨自回到船艙,繼續干嘔。
你們爺孫自己玩去!
本老爺不陪你們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