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淮的事情,雖然都交給了鄧永新收尾,但最后的掌總還是要他拿主意下決定。
最近,江都和應天之間的書信來往很是平凡。
而他回到應天后,除了兩淮的事情,還有更多的事情要操持的。
……
應天城外,皇城,山腳下的試驗地。
現場匯聚了很多人,不時有吵鬧聲響起。
在人群前,是一條一里長,半尺后,一丈寬的道路。
路與尋常官道不同,上面布滿了一道道的細小紋路,似乎是為了防滑。
路面泛著淺灰色,還能看到被抹平的碎石子。
在路邊,人群分成了三隊。
兩幫人相互爭吵,另一幫人作為理中客,站在一旁吃瓜看戲。
爭吵的雙方,正方選手是以大明皇太孫朱瞻基為首。
反方選手,則是以日月堂掌事朱墨為首。
雙方的議題是,該不該快速大力推進水泥道路的建設。
而朱秀等人,則是在一旁,躲在陰涼底下,真的是抱著瓜在吃在看戲。
爭辯的雙方,光看著紅撲撲的臉頰,就知道已經吵了很長時間了。
剛剛結束一個論點,朱墨滿臉潮紅,徐儲秀在一旁拿著手絹給他擦汗,他盯著對面的朱瞻基,憤憤的拉開徐儲秀的手。
“太孫,生產力決定了工程速度,不可能達到你的要求。成本的不加以控制,更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便是眼下這一里長的水泥路,我們就耗費巨大,若是要在整個直隸推行,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便是有那兩百萬兩,也難以為繼。”
朱墨顯然是不同意,將水泥的建設速度加快,若是將整個應天周邊囊括進來,所要耗費的人力、物料,將是海量的驚天的。
一如他的性格,總是采取穩扎穩打,徐徐圖進。
朱瞻基當即擺手搖頭,反駁道:“要想富先修路!當年我們的推演,已經明確的肯定了這個道理。如今,水泥路的建設,關鍵點無非是人力、物料,其實按照我的推算,只需十萬兩便可徹底解決直隸的水泥路建設計劃!”
直隸有多大?
十萬兩怕是還不夠,將應天城里的路都給鋪上水泥。
朱墨翻翻白眼,立即駁斥:“太孫,非是屬下不敬,十萬兩便是想要將應天城鋪設水泥路,也是難事。如何做,才能將整個直隸建設完畢?”
年輕!
朱瞻基看著朱墨,嘴角微微上揚,他高舉手臂:“不日,南疆必有數萬,甚至更多的戰俘,被押送至應天,如此人力、物料皆可解決。十萬兩,甚至卓卓有余。”
“……”
朱墨猛的一拍大腿。
自己怎么給這件事忘了。
資本的原始積累,是充滿血腥的。
這句話,也是當年的日月堂里,很大的一個課題。
尤其是,當這句話,和國家暴力機器結合在一起之后,對獲勝方的社會,所能產生的積極的推動作用,是無窮大的。
戰俘是沒有人權的。
不用和大明百姓一樣,住了徭役免費之外,用工還是要給錢的。戰俘不要錢,就算是累死,也得不到任何的補償。
而如今,有句話可是普信。
率土之濱,莫非王土。
天下都是大明的,幾座石山,自然也是朝廷的。朝廷挖自己的石頭,需要花錢嗎?
不需要呀!
最多最多,需要什么?
需要挖石頭的人里呀!
戰俘,同樣可以被拉去挖石頭。
無論是無聊的開采,還是鋪路,一切都用戰俘在推進,朝廷最多最多,不過是給些糧食,不讓這些戰俘餓死就好了。
一本萬利。
這場爭論,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