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一個小小驛卒的擔心。
朱瞻基還躺在床上,一臉的迷茫。
迷茫之中,又帶著些回味。
放在鼻下的手上,還帶著些血腥味。
誰能想到,那代表著健康的麥芽色,能爆發出那般的……
搖了搖頭,朱瞻基將腦袋里的胡思亂想拋之腦后。
屋子里空蕩蕩的,只留下歡愉過后的狼藉。
在朱瞻基剛剛醒來的時候,岑可便已經熟悉完畢,此時應當是在找驛卒所要廚房的使用權。
按照這個女人的說法,她要親自為公子準備熱粥。
公子?
朱瞻基輕笑了一聲。
又想起昨夜里,做那曲徑通幽,指點迷津的善舉之事。
房門被小心的推開。
走進來一人,并非是岑可,而是兩眼有些無神,接連不斷打著哈氣的于謙,已經昨夜趕往蘇州城的一名錦衣衛。
兩人到了窗前。
于謙皺皺鼻子,對周圍的氣味,有些敏感。
剛剛得返的錦衣衛,愣了愣,然后露出一個表情。
我懂!
“查得如何?”朱瞻基動了一下,順勢將床上的一抹鮮紅蓋住。
那錦衣衛當即開口:“回稟太孫,已經與蘇州府察驗完畢,此女身份確鑿無疑。”
“這么說……沒有問題了?”朱瞻基心中松了一口氣。
他還做不到輕輕地來,輕輕的走,拔啥無情的事情。
走腎也走心。
錦衣衛遲疑了一下。
于謙倒是在一旁開口道:“要不,將她送至應天?”
從一開始的驅趕,到關押,再到現在的送回應天。
于謙對岑可的對待方式,已經是一退再退。
朱瞻基看向一旁的錦衣衛,目露征詢。
眼下,明面上他們只有六個人。
但是在方面三十里內,還有不少的錦衣衛在暗中護衛著。
到了如今,就算朱瞻基自己想要逞英雄,身邊的人也決然不會讓他一意孤行。
那錦衣衛當即開口:“屬下回來是,帶了幾名弟兄,就在后面五里地。”
朱瞻基點點頭,想著岑可是絕對不能帶在身邊,有個女人在,很容易耽誤事。
想著想著,他忽然想到,昨晚自己回來之前,對朱秀的交代。
不由的,朱瞻基的目光有些深沉的看向盯著一副黑眼圈的于謙。
于謙大抵是感受到了朱瞻基眼神下審視的含義,他一縮腦袋:“我睡著了,是被朱秀他們拖到門房那邊的……”
死道友不死貧道。
于謙這個時候,毫無廉恥的,就將朱秀等人給買了個一干二凈。
他可是清楚,宮里頭有一批專門的人,是負責記錄宗室綿延后裔的事情的。
他還年輕,還不想躺平。
朱瞻基哼哼著,也知道于謙大抵是在說謊,他也不戳穿,自己昨夜行事光明磊落,不過是在安撫一位受驚的妙齡少女而已。
順帶著,傳道受業,破除其老舊的封建思想。
“等用過早膳,離開平望驛一段距離,便讓人護送她回京。”朱瞻基下了定論。
那錦衣衛自當領命,轉身而去安排事情。
于謙縮了縮腦袋,訕訕道:“我去給您打水……”
無事獻殷情!
朱瞻基看著加緊雙腿的于謙,不會嫌棄的揮揮手:“滾吧!”
得了應允,于謙趕忙落荒而逃。
就在剛剛,他可是親眼看到,太孫那不善的目光,瞟向了自己身上的某個位置。
他怕再多待一會兒,自己也要被護送回京,去做身體并不多余組織切除。
……
于謙剛剛從屋子里逃走沒一會兒。
簡單洗漱了一番的朱瞻基,剛喝了一口茶,就看依舊去昨日那一身裝扮的岑可,正滿臉紅撲撲,小心翼翼的端著餐盤走了進來。
那條環繞肩頸的綢帶,今日則是被她整個的纏繞勒在腰上,讓身材顯得十分干練秀氣。
見到朱瞻基已經醒來,正帶著絲絲莫名笑意的看著自己,岑可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一抹嬌羞,微微低下頭更加小心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