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忠心里想著,嘴上也不由的脫口而出:“罵得好!娘的,不說他們防備不嚴,就是拓林村慘案發生,到如今已經多少日了,都快有一旬了,他們這才不急不慌的趕過來。這是一路上,都在郊游?哼!”
拓林村慘案發生之后,本該是金山衛和青村中前衛最先發現,最先趕到的。
然而事實卻是,第二天清晨,齊子安帶著三所幼軍衛趕到的。
隨后,當天齊子安就讓派出了人,去金山衛和青村中前衛召喚他們前來。
齊子安雖然如今一直在幼軍衛中,算是替朱瞻基統領幼軍衛。但他身上,可還有一個五軍都督府僉事的差事。
五軍都督府僉事,這才是齊子安真正的本職工作,他完全有權利召見金山衛和青村中前所的統軍之人前來拓林村。
但誰知道,也不知金山衛指揮使和青村中前所千戶,是不知道事態重大,還是真的有事情被牽扯了,到今天才姍姍來遲。
聽著大帳里齊子安將軍的咆哮聲。
本就被松江地方官府,因為錢糧之事弄得怒火中燒的鄭忠,越發的對松江地方軍政不滿。
他當即帶著兩個少年,默默的踏步走進幼軍衛大帳內。
眼前先是一暗,然后逐漸恢復清明。
只見大帳內,出了齊子安以及幼軍衛的參謀團、幾名將領、書吏外,便是五名來自于金山衛和青村中前所的將領。
已在軍中多日的鄭忠,只一眼就分辨出了這五人的身份。
為首之人,乃是金山衛指揮使程遠亮,在他身邊的應當分別是金山衛的指揮同知一人、指揮僉事兩人。余下一人,則是青村中前所的千戶余大興。
五人都身著軍裝甲胄,顯得英武不凡。
他們微微低著頭,正對著站在最上方,還在不停咆哮著的齊子安。
“拓林村慘案,時至如今,也有七日,你們如今方才到來,是覺得拓林村的百姓不是我大明之人?”齊子安的憤怒幾乎是將沖破大帳。
也難怪齊子安會如此的憤怒。
當日,拓林村慘案現場,他是親眼目睹的。
事后他更是聽麾下稟報,軍中在一處園舍內,發現了二十多名拓林村婦人,全都暴尸當場。這些婦人,幾乎都是衣不遮體,生前飽受摧殘。
按照齊子安一開始的打算,他不過是要在防備疏松上,問責金山衛和青村中前所。
這個問題并不大,畢竟海岸線太長了,最多不過是問責罰俸。
但是,從他派人送去消息,到如今這兩處的人才來,這不得不齊子安大發雷霆。
“你們是大明的軍人,是陛下手中的刀劍,是百姓身前的盾墻!”齊子安滿臉的失望和憤怒,唾沫橫飛:“可是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邊上那三百零八座新墳!那都是本該被我等護在身后的大明百姓,是陛下的子民!可是他們現在,都被埋在了地底下!”
“沿海各地,時常遭受倭患,可你們連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本分,都給忘得一干二凈了!”齊子安的手在桌子上不停的重擊著,敲的梆梆作響,言辭爍爍:“本將羞辱爾等為伍!”
啪啪啪!
大帳內,響起了鼓掌聲。
“好!”
“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