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官兵就搬著桌椅,從遠處魚貫而出。
而充當侍者的火頭營官兵,則是系著圍裙,端著一樣樣剛剛掐著點做好的佳肴上來。
京都御苑的南宮門大開。
從外面,能夠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景象。
而就在南宮門后面的廣場空地上行。
一場酒席已經開始。
“聽說鄭忠那廝,已經開掘出大量白銀了?”
席間,已經喝了不少酒的朱高煦,舉著空了的酒杯小聲的問了一句。
他正攬著大侄子的脖子,讓兩人之間的距離盡可能的接近一些。
其實漢王殿下喝的酒很多。
從他嘴里噴出的酒氣,讓朱瞻基默默皺起眉頭。
借著為老二叔倒酒的機會,朱瞻基掙脫了對方的束縛,開口道:“那些銀子會暫時封存起來,可能需要等到這次回京之后,一切順利了,才會有用到的時候。”
“銀子挖出來就要用掉!”朱高煦漲紅著臉,瞪大了雙眼,顯得有些不滿意。
哪里辛辛苦苦挖出了礦石,冶煉出了銀錠,卻還要給封存起來的道理。
花掉的銀子,才是真正的銀子。
不然,也就是一堆好看的金屬而已。
甚至這堆金屬,還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失去它們本該有的光澤。
朱瞻基充耳不聞,大聲開口:“現在,侄兒要請二叔觀一觀東瀛的風情!”
“虎!”
周圍充當侍衛的官兵們,立即應聲呼吼。
這番變動,讓朱高煦暫時的放下了銀子的事情,挺直腰板正起身子,抬起頭看向前方。
幾名被洗刷的干干凈凈,換上一身東瀛特有服侍的人,在兩側押送官兵們的要求下,努力的擠出一張張的笑臉。
不需要有人,專門的跳到一個高臺上,去為這些開始上場的人介紹。
看到這些人的出現,在場的人便已經認清了他們的身份。
為首之人,便是東瀛王實仁。
也就是之前的東瀛稱光天皇。
其后便是室町幕府將軍足利義持。
再其后,便是一眾東瀛執掌權力的權貴們。
當然,現在他們將要為大明的宗室勛貴們,盡心盡力的貢獻東瀛的風情。
無論是實仁還是足利義持,他們的臉都被畫的如同雪地一樣。
他們的嘴唇,被涂成一個殷紅的小愛心。
咯吱咯吱作響的木屐,似乎和他們的腳很不貼合。
看著這一幕的朱高煦明顯的愣住了。
如果他記得沒有錯的話,被他安慰過的那些倭女中,就有人是這樣的裝扮。
所以此時看到這一幕,讓朱高煦下意識的伸長了脖子,好止住已經翻江倒海的腸胃噴涌而出。
實仁和足利義持等人,已經出現在眾人正前方,他們半蹲著身子開始左右移動著,然后伸出手向著上方左一拍右一拍。
悠長而有些怪異的東瀛樂曲,回蕩在整個京都御苑的上空,讓這一場宴席的氣氛怪異到了極致。
即便是朱高煦,也只能是無奈的輕笑一聲,他開玩笑道:“這難道是敵酋獻舞?”
“二叔,瞻壑將要總掌東瀛一切軍政事務!在我回京之后……”
嘭!
大明漢王殿下手中的酒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掉在了地上。
而正在沉醉其中獻舞的實仁和足利義持等人,滿是慌張的停下了后續的動作,擺著一個別扭的姿勢停滯了下來。
“朱瞻壑!”
朱高煦喊住了正要為他撿起酒杯的兒子,雙目緊緊的盯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