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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荷去了慶國京都后,就住在了慶廟中,一住便住了很長時間。
按理來說,他貴為北齊國師,又是天下僅有的幾位大宗師之一,住在慶廟后應該是門庭若市才是,然而自他住進慶廟之后,慶廟非但沒人拜訪,反而那些平時上香的百姓也不見了蹤影。
無人拜訪的原因其實很簡單,當苦荷進入慶廟后,慶廟外就來了一千精銳兵卒駐扎,軍部給的名頭是慶廟外地方平坦,演練陣仗方便,可京都平坦的地方多了去了,非去慶廟外面,整座京都誰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既然京都的人知道是為什么,他們也因此生出了疑惑,苦荷國師你不受陛下待見,待在這里受辱是圖哪般?
“他為的是什么?”監察院深處,費介搓著手自語道。
陳萍萍左手敲擊著輪椅上的副手,右手捏著眉心沉思。
“有誰去見過苦荷?”
費介說道:“只有范閑那小子帶著范若若去過……對了,剛剛查到,在一個月前的一個晚上,宮里曾外出過一人,他應該去的就是慶廟。”
陳萍萍說道:“范閑去的原因你我都明白,至于出宮的那人,如果這是他來京都的理由的話,他也應該早就離去了。”
費介問道:“院長,他會不會根本就不是等什么人或是要做什么事情,而是想要表達傳遞什么消息?”
陳萍萍蹙眉說道:“他既然敢不隱藏蹤跡地來京都,那他就一定想到了自己在京都的局面,如果說你的想法成立的話,那他想傳遞的消息一定是不能說的,但又必須讓某些人知道。”
慶國已經有了幾分春意,屋內因為冬日枯黃的黃花又生出了些嫩綠色的花苞,陳萍萍看著那幾個花苞,有些恍然,猛地抬頭看向費介,問道:“你說,范建的兒子會不會沒有死?”
費介沒有思考就果斷地否定了陳萍萍的話,說道:“五大人的強大你我都清楚,當年就是那人讓五大人離開的京都,怎么可能會有人在那人手下而不死?雖然我曾見過他一面,知道他那樣的人很難死掉……”
“但是,當年我覺得小姐也不會死,問題是小姐死了。”
在聽到小姐二字,陳萍萍轉著輪椅看向黃花斜對著的狹小木窗,說道:“當年小姐懷著范閑,可范建的兒子與大宗師只有一線之隔,而且,我們看到了小姐的尸體,但沒有看到他的尸體。”
“苦荷去東夷城,據那邊的探子傳回來的消息,他們的姿態放的很低,狼桃受盡青山弟子羞辱,也未曾拔刀,這能夠代表他確實死了。”
聽著費介的解釋,陳萍萍非但沒有打消先前的想法,反而是笑了出來,說道:“他一定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