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啟將斷掉的木劍抽離葉蘇的身體,看向葉蘇說道:“你還是輸了。”
葉蘇面帶不甘,很快,不甘化作釋然,他確實輸了,在那柄木劍刺中自己的身體時,他就知道,自己可能會死,但無論如何對方不會死,如此,自然是自己輸了。
“為什么?”
葉啟撿起在地上木劍的另一半,說道:“其它我不做評論,觀主對我有授道之恩,雖然這更多的是巧合,但有恩就是有恩。”
葉蘇咳嗽著,葉啟最后刺出的那一劍貫穿了他的肺腑,他咳出了很多的血。
“那為什么要背叛昊天,為什么皮皮也會去書院?”這是葉蘇離開知守觀最大的疑問,也是必須要問的。
“你認為人活著,最重要的是什么?”葉啟看著葉蘇問完,沒有聽對方的話,走入泥塘。
人活著,最重要的是什么,這個問題應該很好回答,活著自然是為了活著,哪里還有別的理由,但葉蘇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很難,或許對道門中的任何一個昊天教徒都很難。
……
“人活著,是為了活著,但還有很多。”夫子站在草屋前,看著湖畔,小胖子正一臉滿足地吃著東西。
鍋里的水已經煮沸,李慢慢只是切了一塊土豆,此時剛剛切下了兩片羊肉,聽著夫子感嘆人生,停下手上動作說道:“老師說的對。”
夫子看向煮沸著的白湯,瞪了一眼李慢慢說道:“十二比這世間任何一個人都早早看到了這一點,所以葉蘇打不過他。”
李慢慢切下一片羊肉后,手上的動作卻是不敢再停,慢慢說道:“因為看到,所以無矩?”
夫子樂呵呵的笑了起來,摸著胡須說道:“是也。”
……
離開泥塘,葉啟用了半月的時間穿過金帳王庭所在的大荒,來到一座山脈之前。
自從唐國天啟元年開始,北方的夜越來越長,天氣也越來越冷,此時是唐國的初夏,大荒深春,天啟山脈有些山峰,依舊被冰雪包裹著。
在走入天啟山脈后,葉啟順著綠色點點的山谷走著,向著山脈的最深處走去。
天棄山脈占地極廣,范圍之內無數群山凸起,尋找魔宗山門的難度也不易于在西荒中找尋懸空寺的所在,好在余簾在葉啟來曾給了他一枚扳指,他在走近天棄山脈后,心中就生出了某些莫名的感受,讓他察覺到了魔宗山門方向。
翻過幾座白雪皚皚的山頂,越過一座極高的山崖,葉啟站在雪崖上,看到了一片大而幽深的山谷,山谷里生長著一片青色的寬葉樹林,與外面一眼忘卻盡是冰雪的山地形成了極分明的對比。
一陣山風自谷底吹來,不似外面寒風凍人,反而是溫潤清涼,像是幾縷春風。
崖上有樹,樹不知名,樹下無雪,春風將樹枝干上的冰雪吹落,露出了幾根稀疏的樹干,然后樹干像是感覺到了溫暖,生出幾朵白里透紅的花苞。
葉啟看著這一景象,心中大感世界之異,因為這幾日趕路,與葉蘇比斗所受的傷并未好轉,此時魔宗山門近在眼前,其中也并不是沒有什么兇險,他便坐在樹下,運轉體內力量開始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