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來了幾聲雷鳴,不過一會兒下起了雨,雨很大,落在房上發出了連續不斷的淅瀝聲,葉啟與小狐貍吃完面后,碗筷被桑桑收走,一人一狐看著老筆齋門外,雨水如幕,檐上落下的雨水宛如珠簾。
過了許久,雨又變得小了些,寧缺咳嗽了幾聲,從床上半坐而起,桑桑趕忙倒了一碗清水遞給寧缺,寧缺喝下后,看到了葉啟與白狐,因為暈倒,他還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登樓成功,便是鞋子都顧不上穿,掀開被子行禮問道:“我……”
葉啟笑著打斷他說道:“你已經是二層樓弟子了,小師弟。”
寧缺看了一眼桑桑,桑桑認真地點了一下腦袋,然后他像是忽然撿到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一般,歡呼一聲抱起了桑桑。
忽然想到葉啟還在,此時自己有些失禮,又將桑桑放下,說道:“桑桑,今日我們老筆齋有貴客,少爺我又登樓成功,不要摳門,炒幾個菜去。”
桑桑看著少爺開心,雖然剛剛開心過了,但此時依舊很開心,沒有想炒幾個菜會抵得上做幾碗酸辣片面湯,笑著跑去了后廚。
屋里稍微安靜了些,寧缺將衣服正了正,鄭重地彎腰給葉啟又行了一禮,說道:“很感謝您。”
葉啟將他扶起,知道他的感謝是在說那柄木劍的事情,說道:“都成一家人了,謝字不必多說,我在后山排行十二,也不用再您不您的稱呼。”
寧缺本就不是恪守禮節的人,嬉笑著又拿了一個板凳坐在葉啟一旁,說道:“見過十二師兄。”
葉啟不覺有甚,說道:“還有一件事情。”
寧缺正要找些話題來說,聽著葉啟說了,說道:“師兄請說。”
葉啟說道:“我答應過一個神符師,等你登樓后要你接受他衣缽,隨他修行符道。”
進入書院,以書信的方式認識了陳皮皮,寧缺早已不是對修行一無所知,知道神符師就是知命境界的大修行者,只是,師兄這樣說了,想來那個神符師不是書院之人,不解說道:“師兄,我已經是二層樓弟子,再與別人修行符道,這不太好吧?而且,我也很想知道,我怎么能夠被神符師看上。”
葉啟說道:“夫子很大度,你在書院修行,又隨著他學習符道,并沒有什么好不好。至于他為什么看上你,很簡單的理由,他需要一個傳人,而你是一個符道天才。”
寧缺聽到葉啟這般說了,倒也有些期待,不過他又不解起自己為什么是符道天才。
葉啟繼續說道:“世間任何一類修行,取決于你在第一次修行之始能夠做到什么,符師對于天地元氣的使用在于紙筆之間,以筆走大龍,揮毫撒墨間將元氣書于紙上,從而引動天地之力,所以每一個符道修行者都是大書家,而你沒有修行,字卻寫的很好,甚至超越了很多符師。”
寧缺看向了老筆齋墻上掛著的自己寫下的一幅幅字,不可置信說道:“就因為它們?那個神符師就確定我能夠繼承他的衣缽?”
老筆齋外的雨忽然停了,涼風順著鋪門吹在了二人身上,葉啟將小狐貍拎在懷中,拍了拍寧缺的肩膀,起身說道:“不要總是懷疑自己,那個人叫顏瑟,是昊天道南門的大供奉,只要你抽空找他,他一定會很樂意的,走了。”
寧缺還在震驚之中,等是反應過來,已經不見葉啟蹤影,他又看向自己寫下的一幅幅字,對于那位神符師的名字,他沒有聽說過,但他清楚昊天道南門在大唐的地位,隨即,陷入了狂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