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夔姐弟倆是第一次看到人,就是膽小的弟弟都如貓一般拱起了背,不安咿呀叫著。
鋤頭扭動身子,一尾巴將姐弟倆在地上掃了好幾個滾兒,讓姐弟倆好生委屈,然后它再低吼幾聲,幼夔姐姐才從地上爬起壯著膽子率先走向葉啟,拿腦袋去蹭那兩條腿的怪家伙。
葉啟搖頭笑著將小母夔拎在懷里,小母夔感覺不到惡意,加上母親剛剛的安排,伸出帶著小刺的舌頭去舔怪家伙的臉。
葉啟由著它,將膽怯的小雄夔也拎在懷里,不過它就不如姐姐膽大,只是在怪人懷中害怕顫抖著。
“這兩小東西,占了你幾十年的壽數,靈性不輸人。”葉啟看向鋤頭說道。
鋤頭一揚虎頭,傲然吼了幾聲,還是讓葉啟發現了它藏在血紅雙眸里的失落。
“舍不得?那你就在武當看著它們,總歸能見到他們稍稍長大一些。”
鋤頭搖頭。
小雄夔被葉啟摸了會兒,也不再害怕,學著姐姐同去舔怪人的臉頰。
“恩在兩個小家伙身上。”
虎夔還是搖頭,葉啟耐不住兩個小家伙從畏懼轉變成的熱情,就將它們放在地上,兩幼夔就繞著怪人與母親歡快跑了起來。
“不算?不過倒也是,小家伙們留在武當,免了有可能死在別的野獸口中,且以王重樓那老好人的性格,也樂得拿出武當的靈藥去喂它們,算是它們的機緣。罷了,日后你想跟著就跟著。”
鋤頭這才搖頭咧嘴,去蹭葉啟的肩膀。
葉啟摸了幾下它的腦袋,蹲下身子,伸手按住兩只跑來跑去的幼獸,說道:“你們的娘親叫鋤頭,是因為我那時給你們娘親取名字的時候正握著鋤頭,事后用鋤頭種下了黃瓜與白菜,那姐姐就叫黃瓜,弟弟叫白菜。”
……
“還說這武當山山深會有什么好吃的野味,一路上,他娘的只能見到幾只沒幾兩肉還只有草腥味的野兔,沒意思。”光頭老魁罵罵咧咧地在武當山道上走著。
一路伴著涼王世子殿下一行人的幾個道士愁眉苦臉,三年未見世子殿下,他倒不像從前那樣跋扈了,今天來到武當山,沒有像著以往一騎絕塵地先過山門,反而是先讓人通報,雖然言語間還是不忘譏諷山門,但比之從前是真真切切地好了很多。
然而這個敢直呼世子殿下大名的光頭老漢,一身氣機如沒有口的銅罐,顯然是入了一流宗師金剛境的高手,聽這嘴上毫無德行,千萬別在山上鬧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