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珠公主不識葉啟,但見了徐鳳年又聽其語氣,倒也猜到了其身份,更何況她此次前來北涼東南的武當山,原因不無要看上一看這個在離陽京都都臭名昭著卻被三年前父皇指婚給對方的北涼王世子。
葉啟看了一眼徐鳳年,知道他這一番話看似是在諷刺公主,其實是怕對方再口處狂言以至于自己繼續殺人引來離陽皇室那邊的麻煩,看來他在這三年里走了六千里路,性格當真是變了許多。
余光瞥到鋤頭不再動怒,葉啟便招手將它叫了回來,就不再理會場間事,帶著兩只幼夔走回了竹林。
……
黃昏時候,洪洗象捂著有了好幾個大包的額頭來到大蓮花峰,走到山坳青潭邊,看到兩只幼夔正在葉啟身邊玩鬧,又看了幾眼依舊瞇眼打盹的鋤頭,松了一口氣,說道:“多謝道友。”
葉啟看著他說道:“你來不是要說隋珠公主的事。”
平時一向懶散的洪洗象面上一陣多愁善感,將粘著葉啟的白菜擠了擠,惹得小家伙呲牙咧嘴,隨后也不擔心被怒了的小家伙咬上一口,隨意坐在地上,說道:
“小時候我問大師兄,既然武當對所謂的道教祖庭不在意,那為什么還要留著呂祖寫下的玄武當心那個牌坊,大師兄說,畢竟是呂祖他老人家留下的親筆,放在山下光是看著都虎氣。”
“這時才知,他是看清了小道習性,騙人的。玄武當興,山上哪個師兄不在為這件事忙活,宋師兄閉了多少次關?俞師兄為何要時常行走世間?陳師兄為何要整肅山門戒律做那惡人?小王師兄為何非得視劍成癡?武當不爭,不爭才是爭。”
葉啟大概知道會有什么事情發生,望向太真宮方向,只見一道紫氣沖天,將太真宮頂金紅晚霞都渲染成了紫色。
“重樓道友大指玄再進一步就能證道天人,以他那赤子之心,得望天門又豈是難事?只是那一步何時能夠走出,許是眨眼時間,許是壽數臨終,不如做一豪賭,將一身大黃庭給了徐鳳年,就賭玄武當興四字。”
葉啟摸著腰間古劍的劍柄,說道:“他前些日子與我說過這件事情,他這個人老實,可老實人一但決定做一件事,那就是天崩都難以動搖。”
洪洗象深深呼吸了一口林前微涼的空氣,抱起一臉不情愿卻也沒怎么反抗的白菜,說道:“大師兄引道友為知己,其實我也猜到他與你說過這件事情,只是不甘心,也想來找道友發發牢騷。”
竹林深處傳來一聲不甘的嘆息,王小屏身負神荼,站在葉啟與洪洗象身邊,一同去看太真宮方向。
這時,天色倏忽間變黑,只剩紫氣映在夜下如層層高樓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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